顧謹言看到宋六冷淡的表情,心如刀割,但一聽到任府山莊出了事,又隻得將情緒壓在心底,這就翻身上了馬背,隨後就朝宋六伸出手來。
宋六看都沒看顧謹言一眼,而是直接奪過長隨手中的韁繩,上了馬背。
長隨無奈的看向自家將軍,他莫不是一路跑著走?
最後主仆二人共乘一騎,兩個大男人在一起要多古怪有多古怪。
前頭黑衣人太多,而顧謹言此次又是秘密趕來平江府,並沒有帶多餘的手下,隻有主仆兩人,所以他們二人恐怕對付不了,得想個周全的辦法,顧謹言建議等到夜間下手。
這樣一來,顧謹言主仆二人也不必擔心自己的身份暴露,還能暗中動手,以少搏多,一個個來偷襲。
在正事上宋六聽了他的話,於是幾人尋地方先做休息,尤其顧謹言主仆二人連著七日趕路,連乾糧都是在馬背上吃的,目的就是儘快趕來平江府見到他想要見到的人。
這五年間,京城裡也發生了不少事,顧謹言有苦衷,但在見到宋六後,他便不知從何說起了,感覺所說的無非在她心中也是借口罷了,顧謹言很是苦惱。
此時平江府碼頭,蹲守在這兒數日的任榮長,此刻在香料商人葛蔚的辨認之下,終於找出商船上裝成打雜小夥計的吳管事。
這吳管事根本不認識葛蔚,他不過是長公主府上的跑腿管事,自打五年前,平江府的倉庫被抄了後,吳管事便被派來了此地。
而與吳管事交頭的是相府的秦冬生,吳管事也知道與他見到的秦冬生是個假的,但是秦冬生在平江府要做的事,他從來不過問,所以秦冬生底下的香料商人,他是沒見過的。
此刻葛蔚指認了他,他很是吃驚,反應過來想要跳水逃走時,就被任榮長給抓了。
隨行的商船上有跟來的護衛,隻是這些護衛也都穿著便服,未見到兵器,見到情況不對本要出手,結果看到任榮長這功夫,還有隨行的任府府衛,這些人暗中便停了手。
隻是這一切都落入了任榮長的眼中。
今個兒相繼而來的船支都被葛蔚看出來的,全部扣下了。
吳管事被抓後,任榮長正要盤問他秦冬生這個人是否存在,還有與他交頭的那個到底長什麼模樣。
吳管事自然是不會說的,閉著眼抿緊嘴唇,愛搭不理的。
任榮長手中的長鞭握緊,一旁被控製住的葛蔚立即閉上了眼睛,心頭想著吳管事是沒吃過苦頭,落到這狠辣的人手中,還有活路,他根本不講道理。
果然在任榮的鞭子下,吳管事終於開了口,忍著傷痛,接過府衛送上的筆墨,含淚將秦冬生的長相畫了出來。
這個吳管事也不是個省油的燈,一直在道上混,即使有長公主權勢護著,可是他做的生意見不得人,所以要是哪天暴露了,長公主的人都不會給他收屍的。
吳管事跟葛蔚一樣,在每一次的交易中,無非想著給自己留條後路罷了,所以在每次見過假的秦冬生後,吳管事借回京城辦事時打聽了秦冬生的情況。
之後再與假的秦冬生交頭,便留了心眼,結果他發現每次假的秦冬生出現時,身邊都有一個長相美貌的丫鬟,以前他以為是秦冬生身邊的小妾罷了。
後來吳管事無意間見到了秦丞相的真容後,吳管事才恍然大悟,才懂得權貴人家多有替身這個傳言是真的。
於是在任榮長的鞭子下,吳管事將那秦冬生身邊的“丫鬟”相貌畫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