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九對藥草不熟悉,手帕用包好後,立即叫人給南宮先生送去,或許能聞出幾味藥來也能對症下藥。
“烏頭有毒,秦冬生在換下衣裳後取走了裡頭的毒藥丸,並沒有仔細搜身,才落於我手中,而我換走的時候,聽錢先生對秦冬生說這是最後一次機會,若是事成,便從後山逃走。”
“後山在這幾日早有人破了陣法,還叫秦冬生彆擔心,會護她周全,隻待前頭的隊伍出了莊子,她就能動手了。”
所以這意思是秦冬生並沒有等到錢儀之離開再動手,而是先動了手,所以錢儀之也是參與了此事。
至於後山的事,宋九隻覺得可笑,後山不僅有陣法和陷阱,還有滿山的毒藥,即使派人解了後山層層突圍,也不是幾日功夫,便是韓先生都說了,沒有個把月,連後山門都摸不到。
毒聖之名不是浪得虛名的。
所以宋九若沒有猜測錯,錢儀之是先穩住秦冬生,等自己帶著弟子拿得考卷後脫了身,再讓秦冬生動手,殺了貴子,秦冬生逃往後山,必死在毒藥陷阱之下,如此一箭雙雕滅了口。
於是宋九將自己的猜測說了出來,這一番話將兩丫鬟更是說怒了,那忍不住氣的丫鬟,咬牙切齒道:“姓錢的還欠著相府恩情,他竟然敢算計我家主子。”
原來是欠了恩情才帶進隊伍的,之後定是聽到貴子傳言,心裡不平衡了便借著秦冬生的手殺人。
宋九看了兩丫鬟一眼,心思一動,語氣冷淡地說道:“這世上竟然有愚蠢的人想挾恩圖報,也是活該被利用。”
顯然宋九越是用言詞來辱沒她們的主子,兩人越是激動,那忍不住氣的丫鬟被宋九這話一激,冷笑道:“你又何嘗不可笑。”
“梅莊陶三娘,當初帶著相府故意安排的粗布趕到安城,明麵上受晉王妃之邀請,實則將這一批貨放入安城市場流通。”
“那段時間多少安城婦人懷不上身孕而不自知,而這一切的目的,就是奔著你們任家女眷而來。”
“可是三少夫人如今卻還管著梅莊所有人的生計,還敬重著陶三娘視為師父,何等的可笑和愚蠢。”
“便是現在梅莊留在你身邊的人,到了平江府,仍舊將毒布料供應入任府,至今中毒未孕,三少夫人竟然還相信自己的屬下忠心耿耿,我家主子早已經在平江府默默地看著你們任府斷子絕孫。”
丫鬟哈哈大笑。
宋九手在袖中握緊,安城的布料,平江府的布料,都是相府的安排?
“相府為何要這麼做?”
宋九顯然怒了,臉色很是難看。
兩丫鬟相視一眼,像是打開了話匣子,便是那沉穩的丫鬟也開口說話了:“因為那天下貴子的傳聞,斷了晉王府的子嗣,皇嗣就沒了,一國相府自然把持朝政,誰還敢說上半句。”
“三少夫人定是沒有讀多少書,不知君君臣臣,臣臣君君,有時候一國之君也未必能淩駕臣子之上。”
隨著兩丫鬟的話變多,宋九憤怒的臉上突然一鬆,輕笑出聲,剛才的憤怒和激動轉眼不見了,甚至一旁的傻夫君被兩人說得動了怒,想要殺人時,被宋九給按住了。
“說話麼,隨便說,不是因為她們說什麼,事實就是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