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六在顧謹言身邊坐下,經曆了莊裡的這些事後,宋六也不與他置氣了,不知這五年來是個什麼原因,如今顧謹言在她身邊一日是一日,何必去糾結呢。
顧謹言眼眶微紅,看著宋六忍不住說道:“我傍晚那會兒去看了小圓子,毒發全身,一直未醒,我看南宮先生一臉沉重的樣子,我擔心這毒不簡單。”
宋六看出了顧謹言的疑慮,連忙問道:“你覺得會是什麼樣的毒藥,韓先生來了莊裡能解麼?”
顧謹言沉默了許久,方說道:“若是秦冬生是長公主的人,那在皇室中有一種致命之毒,便是毒聖韓稷也解不了,我聽說那毒藥裡有一味烏頭,我便感覺不對勁了。”
宋六一聽,臉都白了,在宋六的印象裡,任府莊裡的韓先生是世上最厲害的毒醫,便是最厲害的毒醫都解不了,那是什麼樣的毒呢,而且這長公主為何要這般狠毒,到底還是有血親的晚輩。
“長公主這是要皇室斷子絕孫的意思?”
宋六真的不敢想,她自己算是狠毒的,但是跟這長公主比起來,什麼也不是。
顧謹言苦澀一笑,突然想到一人,“不知晉王府的神醫牧心會不會解得了,牧心在京城待了多年,又是晉王身邊的,或許對宮廷密藥有些了解呢。”
宋六一聽,立即拉著顧謹言就走,“我們現在就去告訴九丫,九丫家裡有信鳥,不知牧心在哪兒,信鳥都能找到他。”
然而顧謹言卻是沒有起身,眼眶裡有淚,含淚說道:“小圓子熬不了兩日了,他全身都烏青了。”
宋六腳下一個踉蹌差一點兒沒站穩,顧謹言扶了一把,兩人又隻得坐下。
而就在這天夜裡五更天的時候,山莊大門外,披星戴月的來了一人,正是遠在燕北邊關的牧心趕了來。
顧謹言都沒有想到過,牧心此刻從邊關趕了過來,這一趟少說也得一個月之久,可是牧心來的就是這麼巧。
宋九幾人見到牧心時,一臉的驚喜,而牧心匆匆趕來,正是上一次宋九送去的信鳥找到了他。
原本在邊關的牧心,一直待在世子身邊守著邊關,那次世子給平江府來信,便記掛住了竹園裡的好藥,再一想到冬季過去,藥材用了不少,牧心便有心回來取。
而半路上遇到信鳥後,牧心便一直做了奇怪的夢,夢到任府的孩子受了難,有人要毒害他們,那夢裡太過真實,且幾次夢到,令牧心心神不寧,所以走得快了些,中途沒怎麼休息。
牧心被請到堂前時,端起桌上的茶水就喝,還叫宋九給他弄碗白米飯來,在邊關的日子不好過,白米飯都沒能吃上一口的。
原來守邊關,糧草都嚴格,多一點都不可能,好在燕北的百姓有當年送去的糧種做基礎,再加上這些年賀家不停往邊關送糧種,百姓倒也沒有餓死,不會吃他們的軍糧。
宋九親自去廚房裡弄了一碗紅燒肉,端來白米飯,牧心端起碗就吃了起來。
狼吞虎咽的吃了幾口後突然停了停,看向宋九問道:“我最近老是夢到莊裡的孩子們出事,莊裡沒什麼事吧?”
這一問不得了,眾人眼眶都紅了。
牧心哪還能吃得下飯,貴子可是晉王府的子嗣,看著宋九都紅了眼眶,牧心直接放下了碗筷,連忙問道:“快說是怎麼回事,這飯沒法吃了。”
宋九也不矯情了,於是將情況說了出來,韓先生估計也在路上了,天一亮大概能趕回來了。
牧心聽後,臉色很是難看,語氣沉重的說道:“希望不是長公主手中的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