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六將他的舉動看在眼裡,沉聲問道:“錢儀之,你可是做得到啊?”
錢儀之哪敢說不,隻得點頭。
其實在此之前,錢儀之的確有怨恨這些弟子,權貴子弟他欺負不了,這些寒門弟子在他受難時也不曾出頭,尤其其中兩名弟子竟然敢當眾揭他的短,這口氣他怎麼受得了。
就是沒想到這毒婦用了這麼種招式,等從平江府回去,解散了學院,保命要緊,這些寒門子弟,恐怕也不能再對付了。
至於任府,錢儀之的確懷恨在心頭,但是來了莊裡,他也沒有閒著,早就發現了端倪,任府可是與晉王府有姻親關係,皇上還替貴子請了先生,其實他早已經打消了念頭對付任家。
不過若沒有宋六這毒藥控製住,將來但凡錢儀之有了機會,借機給任府穿小鞋的事也是做得來的,隻是有了這毒藥在,錢儀之做什麼事都得三思而後行。
宋六說完這番話,不小心袖裡的令牌落於地上,正是顧謹言的令牌,錢儀之一看到顧將軍的令牌,嚇了一跳,這毒婦與京城顧家是什麼關係?
宋六看了一眼驚愕的錢儀之,不緊不慢的將令牌撿起來納入袖裡,語氣冷淡地說道:“不要以為我隻是一個普通婦人,無法派人監視你,你可得小心些,我的人無處不在,我所說的話也是真的。”
有顧將軍的令牌,錢儀之那自然是信了,若隻是一個普通婦人,她派兩人過來監視,指不定被他察覺,可若是顧將軍派來的人,那可就不一樣了。
“夫人到底是什麼身份?”
錢儀之壯著膽子問。
沒想到就在此時,顧謹言借著窗戶飛身而入,轉眼來到了宋六的身邊,他將宋六攬入懷中,麵色冷凝的看著地上跪著的錢儀之,開了口:“她是我夫人,我向來疼愛夫人,錢先生可是要欺負我夫人?”
錢儀之哪敢,他雖不認得顧謹言這位後生將軍,但是顧謹言這周正的長相,還有這一身的氣勢,錢儀之想了起來,連忙問道:“可是鎮國將軍顧老將軍的侄兒?”
朝中都知道顧老將軍無兒,倒有幾個侄兒子。
顧謹言倒也明著說了,“正是。”
京中邸報、同僚傳言,錢儀之也是知道不少的,顧家後生中有一位最有出息,曾在燕北立下戰功,封了個定北將軍,莫不是就是這位了。
這毒婦竟然是顧府的媳婦,錢儀之感覺自己真的有點眼瞎,怎麼瞧著這毒婦的言行舉止都不是大家閨秀的樣子,果然人不可貌相。
錢儀之不敢說什麼了,連忙應著。
宋六看向身邊的顧謹言,想起自己剛才的所作所為,所以他都看到了?
以前宋六殺人被顧謹言看到了,宋六不覺得什麼,那個時候的她隻顧著生存去了,與顧謹言沒有任何關係。
可是現在不同了,她現在是兩孩子的母親,而他正是兩孩子的父親,他看到自己狠毒的一麵,他不嫌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