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兄弟二人在禦書房相見,皇帝榮晏卻是不明白晉王為何要親自去京兆府坐鎮,再前後一想,昨日晉王勸他微服出宮去參加拍賣會一事,所以都是晉王與任家三房夫妻二人合力的安排了。
身為皇上被弟弟利用了,心頭自然不高興,但是今日在街頭行刺的囂張樣子,更令榮晏寢食難安。
晉王一來先是朝兄長跪了下去,他主動承認自己昨日勸皇上出宮是他的私心,而今日街頭的事卻是他早就知道會發生的,他現在身體有恙,無法統領京師營,所以他護不住自己的大兒子和大媳婦,他沒辦法。
提到這個傻大兒,晉王一臉的愧疚,直接說道:“有事長兒,無事義兒,如此下去,長兒不曾怨我,兒媳婦不曾怨我,我已是萬幸。”
“這一次礦場拍賣,我先前跟皇上提過一次,皇上說想要派人掌管住民間礦場的流動,因此我才將長兒夫妻二人叫回京城。”
“一切皆是我的起因,卻將兩人陷入危險之地,再放眼望去,皇上身邊又還有幾人可用?”
“我暗中調查,得知陸震通過這三年間將一萬私軍調入京城各處,他們潛伏在何處,又以什麼身份示人,咱們半點不知。”
“這一次我利用了皇上,卻也是為了咱們燕國的江山社稷,皇上可以重罰下臣,但是陸震的死士敢當街殺人,而巡邏兵不曾從街頭經過,更是不知殺人之途徑,可見守城軍中全是陸震的人了。”
“這麼說來,京城豈不成了陸震的囊中之物。”
晉王的話一說出來,榮晏臉都嚇白了,他一臉嚴肅的看著弟弟,沉聲問道:“你說陸震有一萬私軍養於京城?”
晉王點頭,“皇上若信我,臣弟定能想出辦法將這一萬私軍引出來,隻是臣弟想求皇上一件事情。”
此刻的榮晏早將弟弟利用自己的事放在了一旁,臥龍之側有凶徒豈能安寢,榮晏怎麼也沒有想到陸震這麼大的膽子,這些死士都是陸府的死士,難怪敢如此的猖獗。
也對,陸震的夫人死在平江府,不知他是怎麼知道這事兒跟任家三房夫妻有關係的。
這一刻榮晏動容了,立即問道:“弟弟有何法子將這一萬私軍引出來,而不會造成大動亂。”
晉王見兄長信了自己的話,立即開口:“我想將長兒召告天下,隻要長兒露出真容,世人就會知道晉王妃當年生下的是雙生子。”
“如此等長兒的傷好了後,他便能留在京城守城,之後再一步步將京師營交到他手中,外有義兒守邊關,內有長兒護住京城,陸震也無從再下手。”
當初顧謹言入了京城,晉王就發現陸震手段頻出,於是向皇上諫言,沒有留顧謹言在京城,而是領一兵馬守城,這樣一來,南北兩支軍隊都在皇上的手中。
而京城裡的京師營原本在晉王手中,隻是三年前中了毒以後,不得不卸任,被陸震接管了去,才造成今日之局麵。
晉王的話的確打動了榮晏,到底是自己的親侄兒守著京城,榮晏自是放心的,那個孩子他也接觸過,除了脾氣執拗了些,人有些傻氣外,但本性純良,又有著赤子之心,留他在身邊,堪當一匹勇將。
“皇上,京城守軍若再由陸震掌管,京城危矣。”
晉王懇求著。
榮晏卻是歎了口氣,喃喃自語道:“帝傳三世,雙子星現,國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