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臣服的陸震,長公主哈哈大笑,隻是那笑意不及眼底,在陸震衣袍上抹乾淨了腳上的血跡後,長公主來到外殿,在美人榻前坐下了。
“一萬私軍就敢起勢,陸震,你是不是低估了晉王在軍中的威懾。”
“你可知京師營五萬兵馬就在陳留郡駐守,你有何能力阻止京師營的兵馬不會援京?”
長公主端起幾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茶,杏眼流轉,看向走過來的陸震。
陸震不敢與長公主對視,隻得再次跪在她麵前,如實說道:“從陳留郡入京城,需要一日路程,而我的私軍藏於京都,今夜起勢,等京師營得知情況,京都已失守。”
“趁著晉王還未將那大兒子認祖歸宗之際,長公主殿下取而代之,皇室便沒有了子嗣,到那時即使晉王再能耐,那民間養大的兒子也彆想再認祖歸宗,如此大事已成,殿下覺得如何?”
長公主疑惑的看向他,“你的私軍都藏於守城軍中?”
陸震也不怕瞞著她了,立即點頭,“不僅守城軍中,還有衙門走吏,除去這一萬私軍,便是宮中的禁衛軍也被我收買了一部分,隻要殿下一聲令下,下臣必會鞠躬儘瘁,死而後已。”
長公主看著陸震沒說話,美眸裡多了幾分忌憚,此人對付她弟弟如此費儘心思,來日對付她又將如何?
“殿下,不能再猶豫了,一旦晉王府多了一子,皇上再委以重任,便大勢已去,趁著晉王傷未愈,無法帶兵,殿下何不大膽一些,成就大事。”
陸震慢慢地靠近長公主,長公主秀眉微蹙,眸裡有厭惡,但是麵上卻不顯,半晌後,長公主做下了決定,“好,今夜便起勢,留我弟弟一命,關在地牢,許他壽終正寢。”
陸震目光微微一閃,應下了。
看著是應下了,但是陸震不可能再留下禍患的。
陸震從長公主府出來,坐上馬車匆匆往陸府趕,沒想到走到半路,原本宵禁後安靜無比的街頭突然傳來整齊伐一的腳步聲。
陸震立即叫人將車馬藏在隱僻的巷子裡,等那腳步聲近了,陸震挑開簾子往外看,就見一隊兵馬從眼前經過,瞧著樣子是從城外進來的,再看這些兵衛的穿著不像是守城軍,倒像是京師營來的。
陸震大驚,他才向長公主提出起事,京師營的兵就來了,這是誰先一步算準了他的計謀不成?
陸震不敢置信,又派身邊親信去城門處查看了,今夜京城城門大開,京師營裡調來了一萬兵馬安插了一半在守城兵中,又有一半跟著入了宮。
陸震聽到消息後久久沒緩過神來,今夜起勢是他臨時想法,與長公主在殿前商量,連著那麵首都殺了,不會有第二個人知道。
那隻有一種可能,他安插在京城裡的一萬私軍被人發現了,而且從陳留郡調兵得需一日光景,對方不知他今夜起勢,但提前知道他有一萬私軍,所以定是晉王沒用上他的兵符就直接利用往日軍中威信調動了京師營的兵馬。
原本京師營和守城軍都是陸震掌管,也有兵符在手,即使皇上想要動用兵馬也需要他手中的兵符。
一萬私軍是誰走漏的消息,如此隱秘之事,他身邊知道的人不多,而這些都是他最忠心的屬下。
再一想這些日子,隻出了一個意外,便是死士去城西追殺宋氏,其中有位死士走在最後出宅子,莫非此人說出去的?
可是這些死士從來隻需執行命令殺人,根本不參與軍中部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