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甲之蜜糖乙之砒霜,看著麵色誠懇又實誠的夫妻二人,榮晏終於動搖。
榮晏將兵符收下了,至少剛才沒在皇姐麵前使他下不了台,還算侄媳婦有點良心。
宋九又再次提起京師營的教頭,榮晏開始考慮起來,隻是在此之前,榮晏又說道:“兵符朕且收回,但是侄兒的官職,朕的金口禦言可不能改,以後京兵統領換了人,侄兒官職仍舊,同樣可以調動兵馬。”
三品殿前都點檢之職,可是她家傻夫君啥也沒有乾,就領個空俸祿會不會不好。
宋九擔憂的,榮晏早想好了,“是朕沒有想得周到,此番侄兒受委屈,也是昨日晌午皇姐問朕要了守城軍護送,朕輕易就答應了,因而惹禍上身,為作彌補,朕許以侄兒殿前都點檢的虛職,俸祿照領,相必朝中百官也不能有異議。”
宋九看向自家傻夫君,不再領軍,掛個虛職,他不生氣的吧。
任榮長聽說同樣有俸祿領,還挺高興的,宋九見他不排斥,還笑了,於是夫妻二人這就拜謝了皇上。
為做回報,宋九將這幾日壓在心頭的一個想法說了出來,“皇上,先前您問的嶺南籌備糧草一事,妾身還真就想到了一個法子。”
榮晏一聽,立即來了精神,要是侄媳婦是個男兒身,必招她入朝為官,簡直是他的智囊。
宋九接著說道:“城南寶彙錢莊,皇上隻需派人去查即可,就在兩日前夜裡,寶彙錢莊到了一筆可觀的銀錢,且錢財來路有些特殊,想必官衙查起,也隻得乖乖送上了。”
宋九這麼一提點,榮晏聽出話外之意,若有所思的看著宋九,可惜宋九不肯再多說什麼,沒有證據的事,說多了就是咬舌根,是猜忌,宋九可不傻。
借著籌備糧草之機,小小報複一下,是她的私心,卻也合了皇上的意。
榮晏還是沒忍住,問道:“侄媳婦是怎麼知道的?”
皇帝就是皇帝,生性多疑,宋九將皇上的心聲都聽了去,知道自己若不解釋一兩句恐怕留下不必要的麻煩,於是說道:“在蘭芳齋裡發現的。”
“寶彙錢莊東家秋娘子,極為豪氣有錢,入了蘭芳齋,很想與三樓上的權貴夫人們結識,於是便找到了我,我也是意外發現的。”
就這麼一樁婦人之間的小事,侄媳婦竟然發現了大秘密,也太厲害了,莫非真是這識人之術的厲害,榮晏暗自想著。
宋九微垂著頭,再也不敢多說話了,說多錯多。
隨著幾人說話的時間,馬車進了京城大門,皇上微服出行,同樣用的是晉王府的令牌,一路暢通無阻的經過城門。
榮晏帶上帷帽從馬車裡出來,而後翻身上了馬,帶著禁衛軍離開了。
到這會兒,宋九才鬆了口氣,所有的精力和機警都拿來應付了,總算是事情完滿的解決。
等馬車到了城西宅子的時候,陳合竟是將秦怡主仆也一並送了來。
兩人如今是庶民身份,連個落腳地都沒有。
秦怡不敢進宅子,宋九想了想看向秦怡,問道:“你可願意做我蘭芳齋的女掌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