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對麵坐著的大哥大嫂兩人,也如二房一樣的心思,哪天沈秋梅也能有個誥命那得多開心,那可得靠底下的孩子了,丈夫莊戶出身是靠不住了。
底下的大兒子任明宇,整天研究兵器,沈秋梅一想到大兒子就頭痛,瞧著隻能盼著小的任明齊,沈秋梅打算以後重點培養齊哥兒,一定要走科舉參加考試。
等將來做了三品大官,她也能有個誥命。
屋裡兒媳婦各懷心思,任婆子卻也為了這事兒,做下了決定,“既然老三他們盼著咱們早日歸京,那咱們就在近段時間問過南宮先生找個吉時開始啟程吧。”
“不能在京城過年,也得在春暖花開的時節入了京才好。”
任家人早想入京了,要不是沈秋梅懷孕身子重要保胎,早就動身了。
於是任婆子叫老大去南宮先生的院裡問情況去,而家裡的女眷就開始收拾行囊,為入京城做準備。
養傷的小團子日盼夜盼,終於在這日傍晚時分盼回了運糧歸來的錢斌和小圓子。
隻是錢斌和小圓子回來後卻有些悶悶不樂。
原來這一次從中原運回來的糧草,卻在翻越庾嶺時耗費了小半,糧草是少了,不過也順帶的將葉家村的兩處鹽倉給弄了回來,算是將功補過了。
這庾嶺一路上山路崎嶇,沿途還遇私鹽商人交了手,再加上這一條翻越中原的路被錢斌發現後,牽涉到了當地的官衙,所以中間周旋了數日。
到此刻錢斌才真正的意識到,鎮南軍駐守在這兒,要不是陶家世代的威懾,這化外之地早已經亂成一團,便是地方軍也未必能待得下去,甚至這些地方官員巴不得邊城再亂一些。
如此私鹽商人、外國進港商人、還有販夫走卒皆是這化外之地最賺錢的行當,當地官員也會參與其中。
難怪朝中當官的不願來化外之地,除非犯了錯事外放到這化外之地來,也是眾人口中遭了貶官才會如此。
錢斌經此一趟後,明顯臉上都沒了笑容,見到主帥陶將軍,立即跪下認罪,是他思慮不周,若是這批貨從海上運回來,反而不會損失這麼多的糧草。
主要損失的這些糧草,錢斌還無法去找人算賬。
主座上的陶原,卻是歎了口氣,看著錢斌說道:“我陶家世代鎮守嶺南,嶺南這險地已是久積沉屙,山高路遠,朝廷難以管治。”
“早年尚有我父親以侯爵之位鎮守,還能安分,如今到我,卻隻是一方將領,地方官員早不將我放在眼中。”
“我等武將,為國為民,鎮守邊城,不畏生死,可這些享受太平的後方官員,卻不顧將士們死活那也是常有的事。”
“錢斌,你如今不過是太過年輕,遇到的事情太少,你所見到嶺南的地方官衙便已經覺得不公平,逐不知,地方上是如此,朝中亦是如此。”
“以後咱們守著邊城即可,各人有各人的使命。”
陶原顯然早已經將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