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現在的母親突然在手臂上出現了陳年舊疤,便是可疑。
遲卓和葛圖被叫到了郡主府,兩人還不知原由,帶了拍賣行的賬本來,打算彙報這些日子的賬目,拍賣行當真是一本萬利,賺了不少錢,自然兩人也私下裡瞞了些錢。
榮雪屏退了下人,將兩人叫到跟前,問起兩人有多久沒有服侍她母親了。
這一下遲卓有些慌了,他原本是泰安郡主挑選的麵首,卻送到了長公主的床榻之上,而今連長公主也不再召他入殿。
遲卓連忙跪了下來,生怕因為在長公主麵前失了寵,也沒了拍賣行管事的身份,就要關入長公主府的西院守著四方天地。
遲卓既緊張又焦急,榮雪看在眼裡。
倒是葛圖也跟著跪下了,隻是他顯得很沉默,低著頭也不知在想什麼。
榮雪立即問葛圖,“你是我母親最喜愛的小郎君,你也不曾上榻?”
葛圖最近在拍賣行努力搞錢,一到夜裡就悄悄地回城東小院見秋霞,小日子過得甜蜜,倒是從不曾踏入長公主府半步。
何況葛圖還知道內幕,就更不敢再靠近長公主府了。
榮雪見兩人突然不說話了,看來是都沒有服侍她母親了。
“若是再失寵下去,我定會換了你們,拍賣行的差事,我隨時能找到有才之士打理,並非非要你們不可。”
果然兩人著了急。
遲卓終於抬起頭來,沒忍住,說道:“郡主有所不知,如今主上不再讓我碰她,甚至……甚至還有些嫌惡我們。”
嫌惡?
榮雪上前抬起遲卓的下巴細看,長得如此英偉,按理正好符合母親的喜好,怎麼突然失了寵?
“你若得不到我母親的歡心,我便也不必留你了。”
遲卓嚇得跪伏於地,整個遲氏一族皆是因為他得到了泰安郡主的親睞才有了今日,這一切他不能失去,族人也需要庇護。
“還請郡主給小的機會,定會讓主上重新寵幸小的。”
榮雪揮退兩人,心頭越發的疑惑起來。
母親為何突然想給她求得封地,催著她離開京城,她不明白為什麼,但是母親的所作所為,與過去二十年的所作所為皆是不同。
有了這個念頭,榮雪便有些寢食難安了,突然又想到了兩人,便是阿奇和公子楚,母親轉了性子,不再寵幸遲卓和葛圖,那阿奇如此驚絕之男子,母親會不會歡喜?
想到阿奇,榮雪是不舍得的,她已經許久不讓兩人入府,本能的不想阿奇與她母親走得太近。
很快阿奇和公子楚被召入郡主府。
榮雪看著一身白衣的阿奇,有瞬間的仿佛,他平素多穿紅衣,頭回見他穿上白袍,那模樣與世族貴公子一般,甚至有那麼一刻,榮雪看著他眼睛都不眨了。
芝蘭玉樹之姿便是世族貴公子也無法與之並論。
阿奇看向失態的郡主,那一眼,霽月清風,榮雪眼眶熱了,不愧是她暗慕的人,這一刻榮雪有些猶豫了,當真要將他送去母親那兒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