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呢,母親像變了個人似的,中秋宴上立太子,大舅都不曾問過母親的意見,而母親竟然也沒有出麵說些話,還有賜下府邸也是如此。
長公主看著氣急了的女兒,歎了口氣,“娘怎麼跟你說的,咱們不過是寄居在燕國,立誰為太子,咱們豈能去插手,至於賜下府邸,既然已經封了賢王,總歸是要有賢王府的。”
“娘那日沒能向皇上請求給你賜下一塊封地,也是不合時宜,我會想辦法給你求得一塊封地,將來泰安也能有自己的家。”
榮雪聽著母親這番話卻是很不好聽的,怎麼就是寄居在燕國呢?她不服,她大舅是國君,這兒就是她的家,大舅又豈會趕他們走。
長公主沒再看女兒,而是往荷花池的賞景亭走。
榮雪看著母親的背影,腳步一頓,突然腳下一個踉蹌,“撲通”一聲響,榮雪掉荷花池了。
長公主看到女兒在池中掙紮,嚇了一跳,連忙跑過來伸出手,“泰安,快,抓住娘親的手。”
泰安郡主的目光微微一閃,隨後伸出手來,在抓住母親的手時,她稍稍用力,果然岸上的長公主站立不穩,“撲通”一聲,也跟著掉荷花池了。
掉入水中的長公主根本不識水性,咕嚕咕嚕喝了好幾口水後努力冒出頭來,嘴裡喊著泰安的名字。
榮雪眼眶熱了,她連忙抱住母親,縱身一躍,出了荷花池。
冷得打顫的長公主也是顧不上其他,而是拉起榮雪的手,將榮雪上下瞧了瞧,見女兒沒事,心頭一安,“來人。”
正往這邊趕來的下人更是快上了幾步。
“準備熱水。”
母女二人哆嗦著身子回到了主殿。
熱水送上,主殿裡有浴池,然而長公主卻將浴池讓給了榮雪,自己回房裡洗了。
榮雪快速換上乾爽的衣裳,隨後從窗戶邊翻了出去。
長公主回了屋,也不要下人伺候,獨自一人泡在了浴桶裡,到這會兒才感覺到了暖和,好在屋裡也準備了暖盆,關了門窗。
隻是在長公主泡著澡的時候,窗戶一角被挑開,榮雪細長的丹鳳眸正目不轉睛的盯著裡頭洗澡的母親。
就這一眼,榮雪整個人都怔住了,隻見那浴桶中的人,全身沒有一塊好皮,陳年傷疤一個接著一個,那得多痛才會在自己的身上留下這麼多的疤痕。
而學武的榮雪一眼就分辨出不少疤痕是鞭傷,是誰將她關押起來不停的用鞭子抽她的?
榮雪雙目睜大,心情很是複雜。
就在榮雪看得出神時,靈敏的聽覺聽到了衣袂翻飛的聲音,她連忙放下窗戶,躍身一縱上了懸梁。
原來是長公主身邊的暗衛跟來了主殿。
榮雪熟悉這些暗衛的哨崗,於是悄悄地回到了浴池。
泡在浴池裡的榮雪久久地緩不過神來,她不傻,也沒有記憶錯亂,她好幾次看到過母親與麵首嬉鬨時的身體,全身潔白無暇,絕對沒有疤痕。
所以,眼前的母親根本不是她的母親?
榮雪不能接受這個事實,她甚至開始懷疑以前的那個才不是她的母親,想起現在這位對她的好,她內心就很煎熬。
到底誰才是她真正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