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個兒再去城北郊外看地顯我時間上來不及了,任平看著三人這般著急,便說道:“城南城北兩塊地我要一起買,不一起賣,我就不買了,而且也不是什麼好地兒,你們說個實在價。”
任平這麼說著,整了整袖口,順勢也將老伴給他腰間掛著的一塊玉佩放在了顯眼的位置。
三個牙儈很快看到了玉佩,皆是驚了一跳,內城的人,可不得了。
這塊玉佩正是任平能從內外兩城進出的通行令,看到玉佩都知道是內城的人,守城門的也不會攔他,倒是派上了用場。
賢王府裡,任婆子在家裡等了丈夫一日,就等著丈夫的消息,盼著能租間好鋪子呢。
天黑時,任平回來了,任婆子問起時,任平歎了口氣,將外城租鋪子的情況說了,任婆子也有些無能為力起來。
“這京城裡當真跟安城還有平江府不同呢,看來這鋪子沒法租了。”
任婆子也沒有收回錢,而是交代丈夫留在身上,萬一遇上好運氣撿了漏呢,總得給大房一家想條出路,不然這麼在府上白吃白喝的可不是個事。
實則任平也拿不出這三千兩銀子了,他今日是一口氣買下兩塊地,還了個價,共計一萬五千兩銀子,還是城南的這塊地最值錢,花了八千兩銀子。
但是他手上根本沒有一萬五千兩銀子,於是與兩個牙儈打了個商量,這內城富貴人的身份當真是好用,兩人為了巴結他,竟然同意三個月內還清全部銀子。
三個月的時間,任平要賺到一萬二千兩銀子,他不慌張是不可能的,但是這兩塊地他是一定要買的,不僅是為了老大。
任平在城裡轉悠的這段時間,發現在京城裡這繁華之地,但凡肯吃苦,舍得臉麵,還是挺能賺錢的。
不知不覺,時間來到了臘月。
宋九一直將醜奴帶在身邊學做生意,宋九去哪兒,醜奴便跟著去哪兒。
這天晌午,宋九帶醜奴巡視蘭芳齋的供貨商,經過城南的汙窪地,才到街頭就被熱鬨的聲音吸引,兩人紛紛挑開車簾往外看。
就見那汙窪之地上立了不少幡布,五塊幡布內必有一位童生在記數,而圍觀的百姓卻是一陣吆喝。
“……怎麼樣,打中了麼?打中幡布,可得一個饅頭,要是連中十次,就能得到一隻雞腿了。”
另一人叫嚷著:“我已經來了半個月,就沒有連中的時候,不過一日下來,三餐倒也不成問題了,這東家叫咱們在這兒投擲取樂,又給吃食,不知他賺什麼。”
宋九不太喜歡湊熱鬨,本已經放下了車簾子,卻在聽到後頭那人的話後,她臉色一變,叫停了馬車,帶著醜奴下了車。
兩人擠到前排往汙窪地看,隻見遠遠地立了不少幡布,而這兒投擲幡布就能得饅頭的好事,已經持續有月餘,以至於靠近街頭的地方已經鋪滿了瓦礫。
鋪有瓦礫之地看不到汙水,便有幾處攤位擺放在這兒,一看就知道是城西的小攤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