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上下都摸遍了,唯獨隻有靴鞋沒有摸,誰會這麼惡心,把文書踩腳下的?
幾人為了完成東家的命令,再次朝任平追了上去。
天要黑了,一直沒有尋到放印子錢商人的任平心頭苦悶,決定先回家一趟,免得老伴擔憂,於是走出了城西街,往內城去的街上,聶家的打手也不知不覺追上了任平。
就在聶家打手想著靠近任平,再神不知鬼不覺的將他帶走按在巷子裡搜身時,一隊巡邏兵正好經過,幾個打手連忙收手,躲在人群裡盯著。
巡邏兵領頭的正是任榮長,沒想到與一臉苦悶的任平遇上了,身後的巡邏兵自然也是認得任家老爹的,立即有人上前說道:“統領大人,瞧著天黑了,就不必回官營了,不如大人送老人家回家去。”
任榮長平素在街頭巡邏,也極少遇上他爹,最多遇上他二哥。
於是任榮長同意了,從馬背上下來,連著手中的劍也一並交給了下屬,交給他們帶回官營去。
“爹。”
任榮長叫了一聲,任平以為自己是幻覺,回頭看了一眼,就看到三兒朝他走來,任平笑了。
父子二人難得這麼走走,也就不著急著回去了。
“要不咱們去樓裡吃一頓酒去。”
任榮長現在可是有私房錢的人了,他媳婦不要他的俸祿,說是留著他自己花,平素任榮長也不像官營裡的人那樣出去花天酒地的,多是辦完差就往家裡趕,以至於俸祿都存下了。
任平一聽要去吃酒花錢,哪舍得,立即拉住了三兒子,說道:“錢到用時才知道節儉的好,你們三房現在是有錢,但也不要這麼浪費,咱們府裡的廚子比外頭做的吃食還要好。”
“咱們要喝酒,大可以叫他單獨做桌小菜送來,不必在外頭花銷。”
要不是為了得到消息,做點小生意,任平連那酒肆都不願意去的。
被父親一說,任榮長也打消了心思,還是趕回去見媳婦吧,也記掛著家裡兩個繈褓中的孩子。
父子二人同行,聶家的打手沒了辦法,跟了一路,眼看著兩人要進內城了,隻得停下了腳步,咋就這麼巧合,在這街上遇上了守城軍統領。
父子二人剛回到賢王府外,還沒有進門呢,帶著兩侄女學做生意的宋九正好也趕了回來。
馬車上三人挑開簾子,醜奴甜甜地喊著兩人。
宋九也是看向傻夫君,每天最開心的時候,就是看著傻夫君辦完差回來的時候,夫妻二人相視一眼,一切儘在不言中。
賢王府裡,一家人隻有在早飯時才在一起吃,至於午飯和晚飯,也就各吃各的,大概也都趕不上趟兒的。
主院裡,下人送上晚飯,宋九卻沒有急著吃飯,而是想起剛才在門口遇上公公的事,於是拉著傻夫君的手進了屋。
耳房後的小桌子上,宋九早已經準備了一個木盒,她將木盒交給丈夫,交代道:“等了有好幾日了,瞧著公公已經到了難處,他不好開口,你這就將這盒子送到爹的手中,莫讓娘知道了。”
任榮長還不知道這木盒裡裝的什麼,但看媳婦兒一臉認真的樣子,這就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