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九看了一眼請帖,笑道:“不必收下帖子,等我備好了回禮,叫陶總管帶人登門退還帖子,如此即使咱們不去,禮節上說得過去。”
要是放在以前,宋九連禮都是不會收的。
隻是現在不同了,小圓子立了太子,以後還得些朝中大臣擁護著他,她這個做母親的,表麵上還得過得去。
沈秋梅笑了,三弟媳挺會來事兒,她倒是沒有想到這麼應付。
正好沈秋梅又想到一事,而且還是她特彆驕傲的事,這就說道:“那個,過完年,我夫君的木器行就要開了,在城南租了間鋪麵。”
宋九和楊冬花聽了,兩人含笑看向大嫂。
沈秋梅突然有種楊眉吐氣的感覺,丈夫來了京城一直默默無聞,如今終於乾起了正事。
被兩位妯娌看著,沈秋梅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釋道:“也是宇哥兒從宮裡回來,見他爹成日在家長噓短歎的,得知他爹想要開木器行,就連夜給他爹畫了不少新款的家具。”
“你們也是知道的,我夫君沒彆的本事,就是木匠手藝上有些想法,跟我那宇哥兒一樣一樣的,父子二人前兩日就在家裡研究做家具,沒日沒夜的,飯都不記得吃了。”
“宇哥兒說是那些家具都是他在宮裡時看到的,再經過他改良做了機關,與外頭市場上做的家具完全不同,應該是能賺到錢的吧。”
說是這麼說,沈秋梅那一抹驕傲已經不言而喻。
大哥辦了木器行也是樁好事兒,宋九和楊冬花自是高興,乾回老本行,能在京城忙活著就挺好了。
任家人個個做生意,或大或小,至少也都有了事做。
過年時節,宋九給府裡的下人多支付了一個月的工錢,紅包也是大方。
隨著全國各地的生意賬本一車車的送回京城後,宋九開始忙碌了起來,蘭芳齋過年時節也沒有開門做生意,於是秦怡帶著賬房們都來了賢王府幫著處理其他各地生意的賬本。
一時間賢王府進進出出的人,好不熱鬨。
反觀待在東院的任婆子著實太過清靜,帶著兩兒媳婦來主院幫忙了。
公公任平見府裡忙碌,也無人顧及他,這日晌午時分出了門。
過完年,還沒有到初八,未開市,任平沒去城南城北,而是挑了一擔肉去了城西。
這幾個月以來給任平乾活的那些人,他不及三媳婦那樣財大氣粗的給人包紅包,但是一家給兩塊肉還是可以的。
東家挑擔子過來送肉,幾個夥計見了一臉的感動,紛紛上前接手,隨著一家家的人跟上,於是都留在了最後一家一起喝酒。
擔子裡最後墊底的肉全部留在最後一家做了下酒菜。
每次任平從內城出來都會換上一身布衣,再說挑著擔子也方便些,以至於這些幫他乾活的人都不知道他們的東家是什麼身份。
一個個猜測著大概是外城城南或者是城東的富商,但是人還怪好的,還願意跟他們這些商販夥計一起吃飯,吃食也不挑,怎麼樣都能成。
有著這樣的東家,這些商販夥計對任平更是親近,但凡任平一句話,這些人立即就去辦,絕不會有推脫的。
一頓酒喝完了,任平瞧著天色不早了,得早點兒回內城去,於是跟底下的夥計和商販們告辭,眾人熱情的將他送出城西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