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氏拖長了聲音,鄭墨岩卻是氣得麵色發青,這番話比他墜馬還令他惱火,若是用這種手段壞了他們鄭家的風水,那可是要禍及子孫的。
然而鄭墨岩還是抱著僥幸的,畢竟修改地下溝渠這種事,沒經過皇上的同意,即使是賢王府也沒有這個能力。
“所以,爹,此事是不是皇上的意思,咱們一探就知。”
曹氏小聲的說了幾句,鄭墨岩沉默了。
皇宮禦書房裡,榮晏收到禦史台的奏折,往日禦史台送來的多是彈劾的奏折,但今日收到的奏折卻是不同,是禦史大夫鄭大人向皇上告假休養的奏折。
禦醫在鄭府瞧了傷回來稟報給榮晏聽,知道鄭墨岩這一次傷得不輕,不躺上一個月彆想下地。
但是鄭墨岩的告假奏折中又提及一件事,鄭墨岩自覺自己這一年來掌理禦史台沒有好好監察百官,更是提及了幾樁三司的重案,也頗為自責,認為自己辦不好,不配住在這內城官宅,懇求著皇上準許他搬去外城居住。
“好一招以退為進,朕若是應了,將一位三品大官貶到外城居住,那不得被滿朝文武戳脊梁骨,史官還不得怎麼記載我這個昏君呢。”
第一張奏折沒奏效,鄭墨岩第二日又送來了奏折,同樣的懇求著搬離官宅的請求。
而真正的原因,榮晏自是知道了,定是這一次鄭墨岩摔下馬背,知道了鄭府官宅的風水破了,可是當初害人的時候可曾想過報應?
榮晏雖為一國之君,不能相信國師與南宮的一麵之詞,但內心卻是對鄭家是術士一說有忌憚。
在鄭墨岩連上三份奏折後,榮晏才下了一道聖旨,派唐公公給鄭府送去了慰問的上等好藥,又予以重賞,並召告滿朝文武他對禦史台的看重,而鄭大人住著官宅更是皇恩浩蕩的證明。
皇上高調的在朝堂上表揚了禦史台,使得鄭墨岩不好再上奏折。
而送賞賜來鄭府的唐公公,在念著聖旨的最後幾句時,卻是交代著鄭家,不得搬離鄭府,且官宅較大,鄭府以後要修繕或者改動宅子,也得上報朝堂。
到這一刻鄭墨岩信了兒媳婦曹氏的話,
憑著三份奏折便驗證了他們的猜測,改了地下溝渠就是皇上的意思。
曹氏在前院陪丈夫周旋了曹公公後,夫妻二人這就匆匆進了裡屋來見鄭墨岩。
“爹,現在你相信我說的話了麼,天宮樓已經無法修繕,這處官宅也搬離不了,而今隻有最後一個機會。”
鄭墨岩聽到這話立即看向曹氏,便是曹氏身邊的丈夫鄭叔易也是一臉驚奇的看向妻子,不知她還有什麼樣的好想法能改變眼下的困局。
曹氏將這幾日思忖的對策一並說了,“咱們先去找秦丞相——”
“咱們鄭府向來與相府不相交,朝堂上他更是咱爹的死對頭,眼下上門豈不是自取其辱?”
鄭叔易立即製止了這個提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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