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榮長握緊媳婦的手,再次說道:“真的不痛,剛才我是故意將傷口露出來的。”
宋九連忙捂住她家夫君的嘴,氈廬外都是守衛,這話回去再說。
任榮長見不得媳婦眼紅,看到她流眼淚就難過。
給她夫君包紮好了,外頭大王子又請夫妻二人去宴席,走時,一位女仆匆匆過來,支開了守門的護衛,進了氈廬。
是大王子妃兀裡蘇派來的人,她將一瓶療傷的好藥放在桌上,交代兩人不要上台,等會兒大王妃也會在宴席,定會替他們說好話。
宋九應著,等女仆一走,她將藥瓶收下了,回去再研究這藥的好壞,不過既然要她夫君刺殺耶律軒,大概是不會在這個時候對他們下手。
待夫妻二人回到宴席上時,比武宴已經開始。
坐在末席的夫妻二人並沒有引起他人的注意,尤其任榮長受了傷,不可能再上比武台,這些北皇城的權貴們是歡喜的,對這個漢人勇士的防備也少了幾分。
就這樣夫妻二人難得的吃了一個平靜的飯,看著前頭主座上的大王子耶律宇,以及大王子妃兀裡蘇,宋九就安了心。
那些餘銀算是保下了,宅裡的糧食注定是保不住的,接下來就要想辦法與夕妃做交易,要是影衛們能提前得知夕妃將泰安郡主軟禁在何處,那就得了先機。
宋九看著北皇城的這些權貴們,腦中出現了南北兩城的輿圖,這輿圖下,夕妃能將人藏於何處?
北皇城要藏人,是夕妃府麼?
宋九正思慮間,突然前頭一道聲音提到了她家夫君,宋九定神看去,竟然是大王子妃兀裡蘇在向丈夫耶律宇請求,懇請大王子賜南城第一勇士為宗師之稱,理由是在乙室部眾勇士的刀下,以一敵眾還能坐在今日宴席上。
宋九剛平靜地心又忍不住想要破口大罵,說好保他們夫君不上台,保他們平安,結果又在這節骨眼上提起宗師之位,這大王子妃兀裡蘇是要害死他們吧。
剛比試出來的結果,四名勇士已經站在了台上,隻待最後決出勝負就能封四大宗師之稱了,哪能想大王子妃會提出這番請求。
大王子耶律宇坐在那兒未動,目光若有所思的看向末席,其他各部的首領也都紛紛朝末席看來。
沒上台就封宗師,還是漢人出身。
主座上的兀裡蘇朝宋九投來目光,宋九的手在袖中攥緊成拳。
耶律宇發了話:“南城第一勇士有宗師之能,本王惜才,不能因為他是漢人出身而錯過了如此才能之人,如此,台上四人留下三人成為上京城的宗師。”
原本四部各一人,而今卻要淘汰一人由這漢人頂上,淘汰的那人那不得恨死他們。
大王子耶律宇的一番話果然激動了這四部,這四部的首領看末席的眼神都變了,其他部族卻是在靜觀其變。
很快台上四人又打了起來。
宋九還在想著等會兒要怎麼將這宗師之稱推掉,此時一位女奴端著果盤過來了。
女奴來到宋九身邊跪著,將果盤放在她麵前,順勢小聲說道:“夫人莫動,這是王妃給你們的榮耀,可得記住這份恩情。”
宋九冷眸看了那女奴一眼,女奴卻是起身退下了。
這哪是恩情,這是要將他們置於眾矢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