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九交代阿奇和公子楚,一定要將後院和前院隔絕開來,絕不能讓巫醫知道乙室部族發生的事,免得生變。
這一次影衛將所有蠱蟲帶了來,巫醫若是不受控製,恐怕會惹出事端。
看來這上京城更不該久留了,宋九知道了夕妃挖往北皇城的密道,還抓了他守宅子內密道出入口的手下勇士,恐怕現在已經知道了。
宋九看向床榻上緊閉著雙眸沒有醒來的丈夫,估摸著再熬上兩日,她夫君便能清醒。
公子楚和阿奇先去前院招呼乙室部的長老。
宋九守著丈夫,身邊桌案上卻是鋪著整個上京城地上與地下的輿圖,她不死心,夕妃能挖出通往北皇城的密道,卻在這麼多年沒有挖出一條通往城外的密道。
先前鄔啟所說的那條出城密道是真的沒有麼?還是說,那些工匠連鄔啟和諳蠻族小公主都給騙了?
此時北皇城皇宮之中,那天夜裡國君派出斡魯朵出宮去往大王子府,夕妃就察覺不對勁。
直到夕妃得知大王府的嫡長子被人刺殺身亡,夕妃便笑了,她喃喃自語道:“奪來的皇位,最後得了報應,這是要斷子絕孫呢。”
二王子被人毀了命根子,連一兒半女都沒有留下,如今大王子府又出了事,往下數,耶律一脈已經沒有活著的第三代了。
“若是大王子妃腹中的孩子也沒了,那當真是痛快。”夕妃笑得越發歡喜,這麼多年的委身求全,隱忍折服,為的是什麼,就是想看一看耶律英律的下場。
年輕時意氣風發,廢長兄太子之位,殺三弟這個手足,隻為奪得帝位,而今年邁,子孫不繼,當真是天道好輪回。
就在夕妃歡喜不已的時候,來報信的護衛想了想又說起一樁密聞,那就是從大王子府騎馬逃走的南城第一勇士,就是這麼巧合,他當時還受了重傷,王府的勇士營都發動了。
封鎖了北皇城,結果還是被他逃脫,如今南城宅子裡,夫妻二人以及整個商隊的人都不見了,如同人間蒸發,實在可疑。
夕妃收起笑容,想起被這對夫妻救走的泰安郡主,夕妃還懷恨在心呢,五百擔糧食最後落在他人手上,夕妃的計劃失敗了。
如今更是不得了,整個商隊都不見了,連著她女兒泰安郡主也沒有了蹤影,是死是活尚且不說,整個上京,誰能將他們藏住?
“地道。”
夕妃突然開口。
護衛也是這麼懷疑的,南北兩城相通的密道,知道的沒有幾人,都是夕妃的心腹,何況夕妃當初施工時用的輿圖,最後也是用梅繡的針法藏於南城黑市的宅子裡。
能尋到那處宅子,懂得梅繡針法卻還能尋到破解之圖,最後並利用密道之行,這一切也太不可思議了,莫非這所有的伎倆全被一人識破,那人可是宋氏?
夕妃想起女兒泰安郡主身上的衣裳和手帕,的確是繡功了得,而當時盤問的時候,她知道是宋氏給她女兒做的衣裳,不僅如此,一路上她還給底下的影衛也做衣裳,是個賢惠的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