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走前,任榮長在媳婦的額頭上吻了吻,聞著她身上特有的清香,他有些舍不得離開。
想到往日媳婦的交代,還是從舊衣裡摸出三枚火珠子藏於懷中,或許有用得到的時候。
任榮長從屋裡出來時才發現自己養傷的地方是戲樓後院的三樓,而非他們南城的宅子裡。
任榮長歎了口氣,他昏睡的這段時間,他家媳婦到底經曆了什麼?
不過一切都過去了,隻要殺了大王子,也就算替媳婦出了頭。
任榮長的輕功,即使是樓裡的打手以及喬裝成打手的影衛都無法察覺,他就這樣輕鬆的出了戲樓,快速來到南城的宅子裡,這兒已經搬空了,沒有半點人氣。
任榮長準備跳牆進去的時候,他察覺到暗中有人,於是閃身躲在其中一棵大樹之上,不再動了。
黑暗中出現兩名黑衣人,兩人顯然也是夜間來南城宅子打探情況,到了牆角邊聚集,兩人皆是搖頭,其中一人說道:“王妃的意思是說這處宅子裡怪異,或許有地下密道。”
“那日南城第一宗師從大王子府逃走,他為何能消失在北皇城?連勇士營的人都尋不到,的確蹊蹺。”
另一人接了話:“就算那南城第一宗師通過密道逃走,那他也絕對逃不過王妃手中的蠱毒,你莫不要忘了,王妃所用可是乙室部巫醫密術,七竅流血而亡,那是最厲害的蠱毒。”
“所以你的意思是南城第一宗師必死無疑,那咱們這宅子還查麼?”先前發話的黑衣人顯然有些犯懶,而且剛才也找了一圈,這宅子裡搬空了,有什麼一目了然。
後發話的黑衣人朝宅子裡看去一眼,疑惑的開口:“南城第一宗師死了,為何不曾有傳聞出來,他身邊的那個小婦人呢?還有他們帶在身邊的護衛皆是不見了,這也太奇怪了,看來還得查。”
兩人決定進宅子裡再查一查,哪知身後突起異風,等兩人反應過來時,一張熟悉的臉突然出現在兩人麵前,都來不及放出信息,兩黑衣人應聲倒地。
任榮長還在猜測著是誰在盯著南城的宅子,沒想到是大王子府王妃兀裡蘇的手下,而且剛才兩人的談話全部落入任榮長的耳中,他算是明白了,真正殺他的人是兀裡蘇。
那次巡邏隊遇上的那護衛原來是兀裡蘇的人。
任榮長看了一眼倒在血泊中的兩人,便頭也沒回的往隔壁宅子去。
熟門熟路的下了地下密道,任榮長是一刻也不停留,此刻他隻有滿腔的怒火,孤身一人奔跑在密道中,那速度無人能擋。
從南城一路奔跑至北皇城,再從密道出來,借著黑夜潛入了大王子府。
大王子府後院氈廬中,兀裡蘇躺在床榻上輾轉難眠,先後失去至親之人,沒有父親可依仗,又無子嗣可出,未來她這個王妃之位不穩已成定局。
隻要兀裡蘇一閉眼,腦海裡定會再次重複那日後園亭中她被嫡長子推下石階的場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