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墨……”
這一聲呼喚,懷中的夕妃身子一顫,麵上露出狠厲之色,她緩緩地抬起頭來看向國君,試探的問道:“當年,可是你殺的三弟琰熔?”
國君皺眉,他還醉著酒,可是當年的事他腦海裡很清晰,借著夕妃的手,拉著她往裡間走,直到走到了裡間的床榻前,國君耶律英德才停下腳步。
耶律英德在床沿坐下,仔細地看著夕妃,又像是透過夕妃在向阿默解釋著她的問話,他耐心的說道:“當年我的確想要殺了三弟,他深得父皇歡喜,又娶了燕國的長公主。”
“隻是三弟並不是我殺的,是存明,存明是太子,卻不得父皇歡喜,他不僅想殺三弟,也想殺我,所有攔住他登上帝位的人都不能活。”
“那年三弟出征,平歇北地幾處部落的搶奪,本是十全把握,但是三弟卻死在了出征的路上。”
“我那日收到三弟的求救信,是你阿墨懇求著我去救他,你說那是你主子的夫君,不能讓你主子年紀輕輕便守了寡。”
“於是我去了,可是我去到的時候,三弟和他的親信兵都已經死了,我知道是存明動的手,那封求救信定是他逼三弟寫下的,目的就是想一箭雙雕,將三弟之死嫁禍在我的身上。”
“若不是存明逼我,我又豈會在那個時候造了反,平定了北地的部族後,我就勢帶著私兵殺回上京,逼父皇退位許我帝位。”
耶律英德說起這段往事,麵有痛苦之色,這麼多年了,各部族都以為是他殺的三弟再造反逼父皇退位,他這也是被逼無奈,不然他那次回到上京,便是百張嘴也無法解釋他沒有殺三弟的事。
夕妃怎麼也沒有想到這麼多年恨著的人卻並非是她的仇人,她看著醉眼惺忪的耶律英德,她知道他沒有撒謊,如今的他身居高位,大可不必撒謊,這天下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耶律英德似乎從回憶中清醒了些,見夕妃盯著他,哪是他想象中阿墨的樣子,不過是長著同樣的一張臉的夕妃穿上了阿墨的舊衣模樣。
耶律英德怒了,他的寢宮誰準他進來的,於是就想一把將夕妃推開,哪能想剛才被夕妃喂下的醒酒湯,竟然是散功藥。
此時的耶律英德連個柔弱女子都推不開,全身癱軟無力,還得在夕妃的扶持下躺靠在軟枕中。
耶律英德怒目盯著夕妃,夕妃卻是麵色平靜,她安置好耶律英德,接著問道:“既然是你大哥害得你,你為何這麼多年也沒有殺他,而是將他軟禁在此?”
耶律英德冷哼一聲,“成王敗寇,不足為懼。”
夕妃聽了,被耶律英德的自負而氣笑了,“你心軟,偏要留下這個禍患,你還覺得他不足為懼,這麼多年,他在背地裡與我勾結籌備,你可曾知道?”
耶律英德怎麼也不會想到夕妃會背叛他,他怒目看著眼前的女人,氣得麵紅耳赤,要不是他此刻無力動彈不得,恐怕一巴掌就要拍向她了。
夕妃起了身,問完她想要知道的話,耶律存明帶著親信也要來了吧。
果然殿外傳來腳步聲,沒一會兒耶律存明在簾帳後現了身,對上屋裡兩人的目光,原本還醉著酒的耶律存明哪有半分醉意,看床榻上動彈不得的國君,耶律存明便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