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前頭的兩位三品大臣也出列,說是有線索,隨著這兩位大臣出列後,又有兩人出列。
但凡說出線索的官員就可以不必站回原位。
最後剩下秦丞相一人,他麵色平靜地看向宋九,顯然他沒有線索,也不怕背後射箭的五品小官,就這麼靜靜地站在原地。
這些人提供的線索都是假的,無非是五品小官的箭。
原本還一臉溫和聽著各位大臣提供線索的宋九,此刻突然變得嚴肅起來,她的美眸從秦丞相身上掃過去,最後落在拿著弓弩的五品小官齊金。
顧謹言也明白了宋九的用意,當即開口:“凶手找到了,就是他。”
顧謹言的手指向了齊金,眾位朝臣大驚。
賢王妃不是在大典上此人是栽贓麼?怎麼又成凶手了?
齊金聽到這話嚇得腿一軟朝顧謹言跪下了。
一旁教他用箭的禁衛軍如實說道:“稟將軍,此人用的是左手箭,右手掌節處握弓有薄繭,左手食指中指上有明顯握箭的繭痕,雖然都不算深,卻絕對熟悉箭術。”
然而剛才的齊金一直在反複的問禁衛軍怎麼使用,且學習時用的是右手箭,自然像是不會的樣子。
若不是禁衛軍觀察入微,不會發現他使用左手箭。
“用力的手掌略大,小的也觀察了他的手,常年用力的手該是左手,若沒有猜錯,他真正寫得一手好字的手也是左手。”
眾人聽了,震驚不已,此人會左手字?可是在衙門裡的同僚根本沒有看到過他左手握筆。
但是有了禁衛軍的判斷,顧謹言親自上前查看。
手中握著弓弩的齊金看著顧謹言獨自上前查看他的掌心,眼神微動,然而宋九察覺到他的細微處了,卻仍舊沒有聽到他的心聲,此人恐怕不是城府深,而是他思考的方式與人不同。
沒有提前聽到心聲,但是宋九感受到殺氣,她來不及叫住顧謹言,顧謹言便獨自上前毫無防備的靠近齊金。
齊金右手中的弓弩迅速落入左手,並快速的抵在了顧謹言的胸口。
“都彆動,否則我殺了他。”
顧謹言站著沒動了,禁衛軍卻是氣壞了,自家將軍被人要挾了,哪能忍,一個個的包抄了過來。
“都說了彆動,當真以為我不敢下手?今日我若不能活著出宮,我也定會拉個墊背的。”
弓弩是張開的,隻要他的左手扳動了機關,前方利箭便直接射入顧謹言的胸膛。
而且這麼近的距離,連躲開的餘地都沒有。
宋九叫住了禁衛軍,若有所思的看了顧謹言一眼,這就問齊金為什麼要刺殺皇上,受誰人指使?
齊金哈哈大笑,他朝前方怕死的幾位老臣看去一眼,眼角餘光卻從秦丞相的身上滑過去,宋九循著他的目光看去時,他已經收回了目光,似乎也沒有異樣。
“我乃前朝忠勇侯之孫,祖輩曾受流光帝姬的恩惠,讀書入朝為官就是為了取狗皇帝的性命,為帝姬報仇。”
宋九皺眉,前朝忠侯滿門忠烈,不是跟在流光帝姬逃亡時斷後,男丁都死了麼?怎麼還留有後人?莫非那時有婦人腹中懷有孩子?
齊金是不是前朝餘孽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朝中有人與前朝之人勾結,一個五品官員絕無可能將弓弩帶入大典,那個幫他的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