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妃皺眉,眉宇間有怒火,這麼一看,武定廣確定是自己想的意思,於是點頭,“你敢我便敢。”
夕妃笑了,她握緊武定廣的手,說道:“如此本宮的餘生就交給你了。”
武定廣的心怦怦直跳,不是因為即將得到長公主,而是長公主手中的權勢,長公主這是要造反了。
先前武定廣還不確定的,今日在大街上看到賢王與長公主勢不兩立的樣子,武定廣就心頭肯定了下來,前妻朱氏所說的不假,長公主何止能助他重掌兵權,恐怕這燕國的江山他也可以得到。
長公主做為先帝唯一的女兒,她若造反,武定廣何不助她,將來事成,他便能掌握住長公主,而可以借著她夫君的名義來監國。
武定廣想到這兒,心頭早已經樂開了花,與其為了兵權處處受限,不如自己將權力抓在手中呼風喚雨。
武定廣對夕妃可謂是越發的溫柔體貼了,下馬車時,恨不能將夕妃嗬護著抱下車去。
夕妃將這一切看在眼裡,尤如墜入愛河的小姑娘,滿眼裡全是武定廣的身影。
隻是兩人入宮麵聖卻不順利,皇帝榮晏本想見一見姐姐的,結果聽到下人傳話,長公主求見,還帶來平西侯,這是來求婚旨的。
榮晏很生氣,姐姐徹底的變了,再一想被姐姐毒死的晉王,榮晏忍住了姐弟相見的衝動,叫人給打發了。
沒能麵聖的夕妃果然如武定廣所見的,她很氣憤,更是滿眼的恨意,她恨著皇上,自然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隻是在兩人出宮時,夕妃漆黑的眸子若有所思的回頭看向禦書房的方向,此時坐在那兒的才是她的好弟弟,可是姐弟二人終究是見不上麵了,這一眼也怕是最後一眼了。
夕妃苦澀一笑,她欠弟弟一條命,那是晉王的命,姐弟二人再也沒可能回到以前。
兩人離開了皇宮,榮晏靜坐在交椅中,眼眶裡也有了淚痕,想到還在冰窖裡的晉王弟弟,他便抹去了眼淚。
長公主要嫁入平西侯一事,皇上並沒有答應,於是長公主與皇上大吵了一架,姐弟二人割袍斷義,聽說鬨得不可收場。
隻是這樣的話不知是誰傳到外頭的,連玄陽城的百姓都知道了,於是嘲笑長公主的人更多了。
宋九入宮時,才出門就聽到了街邊的小道消息,心頭還有些疑惑,這時有位巡邏兵模樣的人匆匆趕到馬車邊。
趕車的府衛還以為是賢王身邊的巡邏兵,便停下了馬車。
對方給宋九遞了一封信,說是賢王給的。
宋九本來沒有懷疑的,隻是在聽到對方的心聲後驚了一跳,她不動聲色的看向那送信的巡邏兵,就見他交上了信後快馬加鞭的往城門去了。
府衛接著趕車。
馬車裡的宋九卻是拆信細看,沒有落款名,但是字跡很熟悉,是夕妃所寫,上麵隻簡短的寫了一句,是關於平西侯養了一萬私兵的事。
“陳留郡楊家村,平西侯府一萬兵馬放歸農田且有正當的良籍戶契,速告知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