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地,所有隨從兵都是守在前頭的,倒是不怕這些壯丁跑了,反而綁了手腳想必也沒有這能耐,他們反而擔心的是有人來搶走這些壯丁。
任廣江看著送到他手上的一個白麵饅頭,根本沒有食欲,反而旁邊的村民卻是看到白麵饅頭兩眼放光。
任廣江心思一動,將白麵饅頭遞給了老者,老者猶豫了一下,耐不住從來不曾吃過白麵饅頭而咽了咽口水,接了過去。
任廣江見身邊沒有盯著他們的兵了,又問起那老者。
“你們村的人都被抓了壯丁麼?”
這麼一問,幾個來自不同村的村民吃著白麵饅頭卻落下了眼淚,他們還是躲躲藏藏,好不容易逃掉了幾方勢力的抓捕,本以為安全了,結果還是被帶來了這兒。
再說起這事,誰能不想起這個中的辛酸,家中年邁的父母,以及妻兒,可是能怎麼辦,世道不公,他們反抗隻會遭來毒打。
任廣江見狀,不忍再問,太多的疑問,也得找到了三弟和三弟媳才能想辦法找出答案。
眼下任廣江擔心父親任平受不住這囚車的辛苦,也擔心被關在寨裡的家人。
隻是任廣江一抬頭,對上不遠處府衛們投來的目光。
到底是行商的任廣江,立即領悟了府衛們的眼神,心頭激動起來,再回頭看向老者,突然開口:“若是有機會逃走,你們可千萬彆再回去了,且等一年,一年後,澧州必定太平,且信我。”
老者與村民怔怔地看著任廣江,旁邊的商隊管事驚聲問道:“不知閣下是何許人?”
任廣江朝那管事的看去一眼,心頭也有一個疑問,便不答反問道:“你們商隊運送的不是普通的貨物吧。”
管事的目光閃了閃,歎了口氣說道:“我們原本是一支走商隊,自打道上出了一個馬幫結盟,我家家主又在之前得罪過馬幫幫主,以至於無法加入馬幫得以庇護。”
“後來道上的生意不好做了,發覺澧州的生意有些特殊,馬幫的商隊進不來,外地的商隊進來一次便再也不來了,於是家主便有了想法。”
“這一次結識了一位陽城姓呂的首富,有一批貨物要送往江陵,這批貨送到江陵再與先前定下的商人換成另一批貨運回陽城。”
“家主道上的生意沒能做了,隻得接了這種生意,賺個跑腿錢,哪能想頭批貨就在道上被劫了,如今商隊毀了,家主也死了,早知有今日,不如當年家主再去求一求馬幫幫主,或許還有一條生路。”
商隊管事眼眶都濕了。
原來是這麼一回事,任廣江雖然不知這陽城首富運送的是什麼貨,但顯然這批貨有另外一夥人在搶,隻是令任廣江沒想明白的是這麼重要的貨,為何要找外頭的走商隊運送,就不怕弄丟了麼?
隻是由不得任廣江再繼續問下去,那邊府衛已經動手了,綁了手腳的繩子瞬間被掙脫,府衛們群起而攻之。
不在寨裡,出來送囚車的私兵並不多,如今落腳之後,對方又都防著外頭去了,一時間這後方囚車裡的壯丁反而看管的人少了。
府衛們身手極好,人雖不多,卻是三兩下解決了場地裡的私兵,上前解了任家父子三人的繩子,就要帶他們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