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煜竟然背叛了上麵的那位,他不怕死麼?得到這些財富,也未必守得住呢。
宋九突然又說道:“你可聽說過京城戶部尚書府朱家,我其實是尚書夫人周氏的庶妹。”
“所以你背後之人比我背後之人的地位還要高麼?”
宋九那模樣,是將老底都給揭開了。
沒想呂海生冷哼一聲,“戶部尚書算個什麼玩意。”
說完這話,呂海生知道自己說多了,連忙壓下心頭的話,這人城府深,內心也不曾將那背後之人是誰說出來,宋九隻覺得可惜。
本想借著這話將背後之人勾出來,結果白費了心機。
“哦?我姐夫人是戶部尚書還不夠你看的,莫不是你背後之人比我姐夫還要強?”
宋九在京城待得久,這謊話是張口即來,左右這朱家的情況她很了解,想辦法能圓回去,便也不怕他們查。
隻是令宋九沒有想到的,連三品的戶部尚書都不放在眼裡,那背後之人可不是小人物了。
也對,敢私鑄銅錢,又在地方養私軍的人物,豈會是一般官員。
呂海生不再給宋九試探的機會,立即轉移了話題,“此事不勞你操心,但是礦場的三成不是我說了算,自然也不是劉煜說了算,你還什麼都沒有做,就敢獅子大開口。”
宋九含笑說道:“呂家家主不信我就算了,既然陽城的生意做不成,我也不稀罕,同道中人,希望五日後我離開時,不要生出事端,我敢來陽城,自然也能平安離開陽城。”
“來人,送客。”
陳佐進來一副請的樣子。
呂海生生氣的一甩袖子,闊步走了出去。
宋九本想借著今次查出背後之人,結果不如人意,好在經過她這麼一攪合,呂海生和劉煜至少五日內不會關注礦場的事,都被陽城的事給纏住了。
自然宋九這一招也給她家夫君爭取了時間。
這邊任榮長跟著狗子離開陽城往安城去,一路上兩人喬裝成百姓,晝伏夜出,免得半路被抓了壯丁,節外生枝。
終於兩人在這日夜裡趕到安城。
回到熟悉的地方,任榮長根本來不及多看幾眼,隻覺得安城與走時的模樣有了大改變,這兒不僅不再有繁華的街市,連著房屋鋪子也是破破爛爛的。
狗子說,這礦場周圍的男丁先被抓走的,那些收到消息沒有被抓走的,也都逃走了,不是躲在山中成了野人,便是去了其他州郡逃生。
所以安城多是留下的婦孺,自然就沒了活力,連帶的出生的孩子也少了。
任榮長抿緊了嘴唇,想不到家鄉已然成了這樣。
兩人沒做停留,一路往石頭村礦場趕。
夜黑風高,任榮長和狗子來到了礦場附近,隔著還有十裡地,就聽到了挖掘的聲音了。
往礦場的路修得又寬又平整,這是方便平時運輸吧。
如今礦場已經不是石頭的那塊山地了,而是從石頭村往北去,連接周圍幾個村子的山地一起。
而那地下是挖不儘的銅礦,按狗子的說法,底下的銅礦越挖到下方越是精細,精細到不需要冶煉。
所以才出現了那些踩礦的孤兒。
狗子還記得路,又借著任榮長功夫好,兩人一路平安到了礦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