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夜離開澧州,跟著江北商會的商隊,先是坐錢康夫妻的船走水路,而後再跟著馬商衛守玄去往京城,中途古家和張家打掩護,隨時接替隊伍,必將任家人平安送往京城。
隻是走的人當中,隻留下了宋九夫妻二人,要想任家人還停留在安城的假相,夫妻二人就必定得出現。
三日宴席是障眼法,他們夫妻二人留下還有彆的用意,那便是帶領漢陽軍對付麒麟軍,一不做二不休,一舉拿下鄭墨岩以及餘孽。
秦相下棋,子子不落空,這一次宋九必將改變棋局,反敗為勝。
而宋九催著任家人急忙入京城,隻為一事,那就是將證據帶回京都,借著任婆子的誥命入宮麵聖敲登聞鼓上朝見皇上和太子,並借此機會將案子鬨大,拖住時機。
一旦麒麟軍被滅,澧州恢複太平,宋九夫妻二人回京城,便是秦相的死期。
然而這一切的每一步都得萬分的小心,任家人入京城必須保密,在敲登聞鼓之前不得透露出半點。
任婆子眼看著要走了,她還是沒忍住,問起宋九的安排,她擔憂陳佐和陳佑押送呂海生和劉煜入京城之事難以實現,擔心半路早已經截殺,如此一來,即使她敲了登聞鼓,也失去了人證,便不能一舉搬倒相府,反而讓皇上和太子為難。
宋九想了想說道:“我相信陳佐和陳佑的能力,走前我曾給過他們錦囊,必能化險為夷。”
“我擔心的反而是時間上趕不到,那可就麻煩了,歸義表弟在朝堂上,一人舌戰眾臣,唯一的借口隻剩下皇上的壽辰,壽辰將至,拖不了多久了。”
肖五郎聽後,立即開口:“任家人分兩撥入京城如何?”
隻是肖五郎看著年紀大了任婆子,擔心她這麼趕路受不住,沒想到任婆子同意了,她的生死不算什麼,家裡的兒孫不能有事,而其他人跟著她入京城也不能上朝堂,家裡隻有她有誥命在身。
於是就這麼決定下來,分成兩撥人馬,為了趕路的任婆子和任平,走的是水路,其他人走的是衛府的馬隊。
肖五郎還得留在安城主事,隻得交代好其他人,誓要護住任家人的安危。
都是走南闖北的商人,這麼多年風風雨雨都活了下來,護送任家人入京城絕對不會有問題。
宋九眼看著家裡人出了宅子,當目光落在自家三個孩子身上時,隻見走在人群後頭的哲哥兒突然止步,他猛的回頭朝母親跑來,到了近前一臉堅定的開口:“娘,我要留下。”
祥姐兒和瑞姐兒見弟弟又跑了回來,連忙跟著跑了回來,她們也舍不得爹娘,但是她們是聽話的孩子,可是要走了,還是沒忍住,眼淚都來了。
任婆子看著心疼,任家雖然富貴了,卻總是在奔波勞碌中,這些孩子們也跟著吃苦了。
宋九蹲身將三個孩子抱於懷中,她自然也舍不得,但是她和她夫君留下來要做的事更加危險,豈能留孩子們冒險。
沒想懷裡的哲哥兒替兩個姐姐抹去淚痕,一臉平靜的說道:“三姐,四姐,你們先前答應我,隻要我提的要求,你們都不會拒絕的,對麼?”
祥姐兒和瑞姐兒點頭。
哲哥兒這就說道:“那我請求三姐和四姐回京城去,你們沒有功夫,會受傷,但是我會輕功,我跑得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