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氏不想成為下一個劉氏,衛家也不能成為下一個劉家。
“去,給我爹傳信,快點。”
衛氏將家書交到嬤嬤手中,交代她千萬彆打草驚蛇,要平安將信送到她爹的手中。
入京的官道上,穿著一身破爛衣裳的任廣江從山道上下來,身後跟著兩人也與他一樣,狼狽不堪,正是呂海生和劉煜。
那日被相府護衛搜查,禁衛軍和府衛不得不與之動手,本以為可以殺了滅口,結果反而引來沿途的相府護衛,一路遭到追殺。
任廣江已經不去想府衛和禁衛軍有沒有活下來,他隻能努力的護著這兩名證犯,快些入京城去。
前頭便是城門了,他們隻要想辦法入了城門便能藏顧府去。
任廣江看向狡猾不堪的兩人,問道:“你們怕麼?”
此時的呂海生和劉煜已經不似當初,兩人麵色堅定的看著他,他們不怕,他們要替族人翻案,要活著去救出族人。
任廣江心頭一安,看到幾個挑擔子入城的百姓,三人相視一眼,再出來時,三人都換成了補丁衣裳,肩膀上挑著擔子。
入城的時候,三人交出路引,是城郊村落往城裡酒樓送貨的百姓,那些守城兵朝他們三人打量了一眼,看到三人又黑又贓的皮膚,便是皺了眉。
任廣江本就是莊戶出身,就這麼曲著身子,還真是挑不出毛病,反而呂海生和劉煜,兩人不曾乾過重活,這麼咬著牙挑著擔子,任廣江真擔心他們露了餡。
就在此時,王副統領帶著一隊兵從城裡出來,正快馬加鞭的要出城去。
守兵連忙讓開,也朝任廣江幾人使了眼色,莫攔住他們的大人,不然怎麼死的都不自知。
王副統領出現時,任廣江垂著頭,一副老實莊戶的樣子。
許是這一隊兵馬要過去,他們三人挑著擔子放鬆了些,那守城兵準備他們入城了,隻是在交入城錢時,任廣江從那破錢袋裡翻了好久,全是銅子,眼巴巴地好不容易湊夠了錢。
倒是讓守城兵越發相信他們是莊戶出身了。
入了城,任廣江便感覺到了京城的變化,沿街的巡邏兵多了,而且瞧著似乎從京師營裡調動了不少兵馬,這事皇上和太子可曾知道?
任廣江本想將人帶去顧府後門,入了顧府也就放了心,哪知入內城的門,被守城兵守得嚴實,任廣江三人挑著擔子,看著內城門口的守兵便止了步。
他們是給酒樓送貨的,要想在外城藏著,還隻有城南的鋪子那兒,那兒有他父親給他的鋪子,如今都關了鋪門。
終於三人尋到了落腳地,可是也不是長久之計,一直不曾開門的鋪子,裡頭住了人,左鄰右舍很容易察覺。
任廣江叫兩人待在屋裡莫出來,他換了一身衣裳出去打聽。
顧府裡,三房梁氏端著藥進了大伯子屋裡,剛踏入便看到床沿前一個黑影,嚇了一跳,大喊一聲,那黑影冷眸回頭看了一眼,對方帶著麵紗,看不清真容,一身黑影,身姿靈活的跳窗而逃。
梁氏顧不上自己的安危,三步並做兩步來到床沿,就見一柄匕首刺在大伯子的胸口,梁氏嚇得腿腳一軟,手中的藥碗摔落在地。
勇侯被人刺殺,生死難定,顧府立即派人去宮裡請韓先生,若是韓先生救不好勇侯,那就無回天之力了。
此時的韓稷在地宮裡,看著一直昏迷著的皇上,正發著愁,小圓子立在一旁,心頭很是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