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義敬帶著王副統領下了地宮,直奔皇上的寢殿。
外殿沒有什麼動靜,連個哭喪的下人都沒有,看來瞞得緊。
秦義敬正要進裡頭去,突然門簾處出來兩個小太監,顯然不曾想到會有人闖地宮,紛紛上前斥喝。
秦義敬冷哼一聲,王副統領立即抬起大刀,一刀結果了兩人。
沒有兩名太監阻止,秦義敬闊步進了裡室,簾幔後是龍床,龍床上的確躺著一個身影,而屋裡燈火通明,簾幔也換成了白布。
所以皇上真的死了麼?秦義敬站在簾幔外,沒有急著挑開簾子,心底莫名有些哀傷,怎麼說自己也是皇上一手提拔,這麼多年君臣二人也曾有過忠心的。
王副統領站在秦義敬的身後,他防著外頭有人闖入打斷他們。
秦義敬正要挑開簾幔進去瞧個仔細,但是他很快放了手,“為何韓先生不在?”
一向多疑的秦義敬突然問出這麼一句,王副統領皺眉,想必皇上沒了,毒聖也怕死的逃走了。
王副統領就要請令去尋韓先生,被秦義敬攔下,“你且同我一同上前看看。”
王副統領朝簾幔處走去。
***
顧府,一隊禁衛軍趕來,此時還不到午時,宋六和任婆子卻早已經準備好。
任廣江看了一眼憂心的媳婦楊冬花,回以一個安慰的表情,今日隻能成功。
任廣江帶著呂海生和劉煜,帶上餘下的府衛跟著禁衛軍出了顧府,此去兩條街外敲登聞鼓,到那時便能讓礦場案公之於天下。
呂海生和劉煜幾經生死,如今也是麵色堅定無比,跟在任廣江身後上了馬車。
街道上,守城軍巡邏兵似乎少了些,也不知這些巡邏兵被調往了何處。
任廣江挑開車簾子,心頭隱隱感覺到不安,街頭太安靜了,他們去敲登聞鼓,不是更應該防備著麼?怎麼會是如此的鬆懈。
宮裡頭,禁衛軍親衛匆匆去了禦書房給小圓子回話,地宮口已經看到了,秦相是被人抬著出來的。
到此刻小圓子才鬆了口氣,他鬆開拳頭,眉眼舒展,立即叫太監傳話,召眾位老臣入宮,有要事相商。
隻是這一次小圓子與眾位老臣相見的地方不是在禦書房,而是在朝堂上。
眾位老臣趕到時,還有些疑惑不解,但見龍椅上沒有太子,隻得壓下心頭疑惑等著。
街頭,任廣江放下車簾子,催促著馬車快些走,外頭跟隨的府衛和禁衛軍也以為一路上會是一場硬仗,哪知這麼順遂,反而心頭不安起來。
推開朝天門,裡頭便是登聞鼓,在此處敲鼓,天子便會聽到,這是百姓隔著天子最近還能伸冤的地方。
隻是登聞鼓不是這麼好敲的,往日裡有冤情,也得先行刑,受過了刑後才有資格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