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馬背上的宋九氣得全身發抖,秦義敬竟然這麼對付她的孩子。
任榮長更是氣得雙手握緊成拳,他抬手摸向馬背上的大弓,卻立即被宋九給按住了。
不能動,得忍,她的祥姐兒在城牆上,刀在相府護衛的手中,隻要劈斷了那根繩子,祥姐兒就摔死了。
才三歲大的孩子,懸掛在那麼高的城牆上,她竟然沒有哭鬨,除了小臉蒼白,眼神裡竟然還很平靜。
可越是這樣,宋九越是看著心疼無比,為何她的孩子都要經曆這些?
氣歸氣,按著先前的安排,宋九和任榮長得在城下拖延時間。
不遠處帶著小分隊的顧謹言,他們早已經換成了相府護衛的衣裳,見前頭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賢王和漢陽軍吸引,顧謹言立即帶人回身,進了密道入口。
這條密道若是被人發現了,那便是殺也得殺出一條血路來,若是沒有,那就想辦法入城,來一個裡應外合。
秦義敬提出了條件,隻要賢王將太子交出,並承諾解散漢陽軍,放逐出邊關,他答應將任家人全部放了,包括眼前的這對雙胞胎。
果然是癡心妄想的要求,不僅要將太子交出當人質,還要他們放棄漢陽軍。
自然宋九和任榮長是不會答應的,而夫妻二人對秦義敬這話的反擊,便是後方運送火藥的漢陽軍炮手。
坐在高頭大馬之上的任榮長朝後頭抬了抬手,漢陽軍立即一分為二,讓出中間道來。
漢陽軍運著震天雷和炮台過來了。
對上這麼多的火藥,城牆上的守城軍臉色大變。
待在京城的守城軍裡有老兵,他們曾聽說過神機營裡的火器無人能敵,而賢王和賢王妃今日卻將這些帶回了京都,如今就在城下。
若是那些大炮台將震天雷裝入炮車發射,不僅能遠遠的打入城中來,還能炸死一片人,若是這麼打下去,不僅城牆上的他們沒有活路,便是整個玄陽城都將毀之一旦。
看著擺在前方的炮台,城牆上的守城軍還沒有動手便有了怯意。
坐在太師椅中的秦義敬更是站了起來,他靠近城牆邊時,身邊有護衛上前相攔,“公主,萬不可靠近城牆,賢王擅箭術,防其暗箭傷人。”
秦義敬不敢太過靠近了,隻能遠遠地看著這些炮火,他太清楚了這些東西是從何而來,定是麒麟軍手中得到的。
不對,秦義敬突然想起一事,早在半年前,澧州安城礦場曾有探子來報,有不少苦力炸死在礦場,當時底下謀臣有懷疑銅礦下有其他礦石,莫非……
然而追究這個已經沒用了,一個賢王加上漢陽軍便如此難以對付,如今還運來這麼多的火藥,隻有武器在手的守城軍豈是對手。
秦義敬震驚的臉上慢慢地露出一抹狠厲,用火藥威脅麼?
玄陽城中的百姓他賢王不管不顧了麼?榮家男兒向來講義氣,皇室向來體恤百姓,他們舍得炸城麼?
很快秦義敬冷聲下令:“殺了這個孩子祭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