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上的幾名術士今日一直圍繞在秦義敬的身邊,這些術士怕死,竟無人一敢言秦義敬沒有貴人之命,但是經過這幾次的測算,這些術士也開始各懷心思,看來玄陽城是不能再待下去了。
天快要黑了,顧謹言與親衛在街角集合,幾人偵察了一番,想要抓住秦義敬太難了,不過任家人和顧家關押的人已經找到了地方,女眷雖說關在地牢卻是在乾牢裡,男的都關在了水牢之中。
如若要救人,他們這點人還得分開來營救,恐怕難成事。
就在幾人商量著要不要派人出城報信時,一輛馬車突然停在了街角,馬車車簾挑開,裡頭露出一張麵生的臉。
“各位想救人,何不尋個幫手。”
顧謹言幾人警覺的看過去,顧謹言在那年輕男子的麵容上似乎看到了秦義敬的影子,他猜測道:“相府嫡公子?”
來的人正是早已跟著母親衛氏一同消失相府大公子秦樟,他沒有否認,而是說了一聲跟他走,車簾子便放下了。
這會兒的街頭也有三三兩兩的馬車經過,有的是那些投靠入相府的官員馬車,倒也沒有來查。
親衛勸顧謹言莫上當,顧謹言想了想決定還是跟上去一探究竟。
一個屋簷下真的能養活兩種人麼?
秦相造反,底下親兒子竟然叛變。
衛氏在相府後院放了一把火,那會兒正是枕邊人在城牆上威脅賢王的時候,她這麼做隻想阻止這一切發生。
但是事後若被她丈夫知道,她必死無疑,所以那日她將一雙兒女叫到身邊,說通了兩人,一把火過後,母子三人離開了相府,躲在這處百姓宅院中。
這處宅院早在衛氏察覺枕邊要造反時便已經準備好,如這樣的宅子,她在京城裡還有幾處,皆是為了此時。
秦樟將顧謹言他們帶入宅院,裡頭除了母子三人,便隻有跟隨他們的幾名忠心護衛,再無旁人。
親衛們察覺沒有威脅,也就放下了警惕。
顧謹言看著一身樸素的衛氏,不明白她是何用意?相府夫人不當了?
衛氏見到顧謹言,苦澀一笑,將一張輿圖從袖裡拿出來放到了桌案上,說道:“顧將軍,老婦今日與將軍做個交易,這是京兵布防布陣圖,有了它,你們要奪回玄陽城可就容易得多。”
顧謹言入城最想要得到的正是這個,但是他不相信衛氏會將真圖交出,畢竟這對夫妻會不會故意設下陷阱還未知呢。
衛氏知道他有防備,也不多做解釋,反而提出自己的要求:“給將軍這張圖,老婦也是有一個請求的,我衛家也是洛陽城大戶,祖輩居住洛陽,名聲顯赫。”
“祖上也曾有先皇禦賜,我祖父在世時,朝堂上還得給我祖父幾分薄麵,便是天子,也要禮待我衛家三分。”
“這麼一個大家族,我真不希望因為我的婚姻而受到牽連,如此我會愧對祖宗,愧對爹娘,死後也不會安寧。”
衛氏說到這兒眼眶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