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從安從大門進來,看到堂屋裡麵色慘白站著的李況,眼神也有些複雜,他大概也知道是誰要暗殺他了,那一次差一點兒死掉,是三娘救下了他,活了過來。
以前裴從安幾番隱忍,如今將主意到了他母親的頭上,他豈能饒他。
“將李大人抓起來。”
裴從安一聲令下,官兵們毫不猶豫的上前抓人,李況怒了,“裴從安,你敢。”
裴從安冷哼一聲,“我知道你一直不將我放在眼裡,才識上,我是正兒八經的科舉進士出身,而你不如我。”
“身世上,我雖是小門小戶,可如今也不同了,我那隔輩的外孫可是當今皇帝,我的親姐姐是誥命夫人,外甥是掌兵權的賢王。”
“至於你李家,不過是清流派中人,卻未必能代表著整個清流派,哦,我差點兒忘了,上次京中來信,清流派的老臣都已經辭官歸鄉,你們李家在京都也沒什麼勢力了吧,那些辭官歸鄉的人當中,李況,你爺爺也在列吧。”
正是點中了李況的命門,他爺爺被新帝逼得辭官了,辭官後還不得在京都安享晚年,還要離開京城歸鄉養老。
可是他們李家,早在幾十年前就來了京都,如今這麼歸鄉,豈不是個笑話。
官兵們上前扣住李況,哪知這世族貴公子就是與旁人不同,世族大家都好養死士暗衛,豈能束手就擒。
果然,堂屋前憑空出現兩條黑影,也不知怎麼出的招,靠近李況的官兵都被踢飛了。
不隻有貼身的暗衛,還有門外守著的五名死士,個個都是功夫高深。
一時間官兵們根本無法近李況的身,更是在撤退時還被死士斬殺。
李況得意一笑,冷眸看著裴從安,“什麼新貴,不過就是個暴發戶,豈能與我們世族相比的。”
“流水的皇帝,鐵打的世家大族,我李家先祖在前朝便是一方顯赫,到了燕朝亦是如此,你裴家算得了什麼。”
裴從安沒想到這世家子身邊有這麼多的死士,而且功夫之高,再一想到自己遭人暗殺時,似乎出現的正是這裡頭的一名死士,那功夫太過熟悉,那時候裴從安身邊的護衛根本沒有接幾招就被殺了。
裴從安壓下心頭的憤怒,沉聲問道:“所以一年前,我去礦場巡視,是你派人暗殺我的?”
李況不答反笑,頗為得意,他是不可能死在地方上的,左右這一次事情鬨大了,還驚動了賢王和賢王妃,瞧著樣子,賢王和賢王妃不在,一並殺了裴從安,逃回京城去。
隻要李家的權勢在,李況心想著鳳翔府的案子就是一筆糊塗賬,至於裴從安的死,隻要他不認,也沒有證人,到時候這些官兵都滅了口,誰還知道呢。
新帝根基不穩,清流派大臣定會看在他爺爺的麵子上保下他,裴從安也就算是白死了。
於是李況朝死士使了一個眼色,瞧著意思是儘快下手,將院中所有人滅了口,立即逃走。
裴從安在官兵的掩護下退出堂屋,來到了院牆下,而大門的方向早已經被死士堵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