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茶棚裡聚集了天南地北的人,有商隊、有過往的行人百姓,以及不知出處的江湖人。
宋九幾人尋了一處角落坐下,夥計送來一壺茶水,幾人一邊整理衣裳一邊喝著茶解渴,看著這天色,怕是要下雨了。
遠處官道上傳來馬蹄聲,茶棚裡的眾人都朝那邊看去。
前頭來的人瞧著還有儀仗隊,有些來頭,不會是朝中官員出行吧。
宋九夫妻二人一身樸素的舊綢衣,看不出來頭,坐在角落也不起眼,這會茶棚裡的眾人見到官道上的人,不少人紛紛起身,顯然是不想與官府的人打交道的。
就在這時,天邊一道驚雷,將要出茶棚的人驚得又退了回去,果然是要下雨了,這道驚雷過後,豆大的雨點開始落下。
茶棚裡的人隻好又回到原座坐下。
來的隊伍見下起了雨,不得不在茶棚裡躲雨。
隻是就近了看時,這一夥人不像是燕國人,再看旗子以及行頭,這不是褚國使臣的儀仗麼?
褚國莫不是也是來給燕國新帝來送賀禮的,畢竟不少百姓都聽說了,早在半個月前,寮國的使臣就入了京城。
宋九夫妻二人隻顧著在鳳翔府辦事,倒不知寮國使臣在半個月前入了京都送賀禮,也不知眼下如何了,想必這會兒夫妻二人趕回京城也見不到寮國使臣了,倒是在這兒遇上褚國使臣著實是巧了。
小團子他們可是跟著蓉姐兒去了褚國,宋九記掛著小兒子,自然也記掛著小團子以及她的小夥伴們。
或許不用到京城,他們就能提前知道蓉姐兒他們的情況了。
宋九有些激動,任榮長卻是按住了媳婦,將媳婦的手握在掌心,小聲說道:“是火藥的味道。”
宋九定睛望去,隻見那褚國使臣隊伍中有人正指揮著將賀禮都搬進茶棚來,可不能打濕了。
從馬車裡出來的人定是褚國的使臣了,瞧著個子不高,身材削瘦,眼神卻是精明,年紀約摸著四十上下,不是高大個卻在走進茶棚後帶著一種不怒自威之感。
不喜與官府打交道的人不在少數,見到褚國使臣,雖說對方並不是燕國的官,卻還是讓人心生畏懼。
果然,在這些人到來後,茶棚裡頓時顯得擁擠了起來,茶棚裡的剩下的空間都被他們單方麵作主擺放了貨物。
懼怕的人還是在少數的,不少在道上混的卻是看不慣了,在那些搬運工經過時,有人故意使絆子,結果搬運的苦力被絆倒,貨物也散開了,就見滑落出來的竟然是珍貴的貢品南珠。
南珠堪比金子可在市場上流通,懂行的人都忍不住多看一眼,而茶棚裡三教九流的多,自是看到了南珠的,一個個明顯的露出驚愕之色。
一個國家給另一個國家送去賀禮,用的是如此值錢的南珠,這是不是帶著點兒討好的意思?
可是褚國向來與燕國不對付,先前還有使臣來燕國大言不慚,燕國更是送出了清平縣主和親,這才一年的時光,怎麼時勢便有了變化呢?
那位褚國使臣見到地上散落的南珠,皺了眉,這可是露了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