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潛邸外的康莊大道一路走來,到了街道破舊且擁擠的奴隸市場,馬車停了下來。
小團子看著母親,不知母親要做什麼。
宋九心頭不痛快,拉著女兒就下了馬車,下車時看向金吾衛問道:“褚國國君是我侄女婿,我今日在煥城的花銷,可是由你們出錢?”
金吾衛顯然得到過李誠的命令,竟然點了頭。
隻是此時的小團子哪還有心思跟母親一起逛街花錢,她們出來不是尋門路離開煥城的麼。
這麼一路走來,小團子可謂是費儘了心思的觀察著周圍的兵防布陣,然而太過嚴密,根本沒有可能逃出城去。
宋九拉著女兒並沒有往奴隸市場走,在她下馬車的時候就發現了,街上所有出現的獸類都係了耳朵,而且街上多是行人,連同門的騾車都難得見到,除了那一車一車的奴隸運過來,基本就看不到其他的了。
這一切都是在防著她家小團子,擔心他們借外力製造動蕩。
奴隸市場的外圍,是普通商人開的鋪子,還有不少貧民小販做的吃食,食物不多,甚在能填飽肚子。
宋九站在街頭一看,隨後指街道兩邊的小攤販,“去,將他們攤前的吃食全部買下。”
金吾衛疑惑的看向妻女二人,這些都是貧民的粗食,貴人不在潛邸吃肉,跑出來吃粗食了。
但是無人敢反駁,這就上前,二話不說將街道兩邊的攤販擔子裡賣的吃食全買光了。
買下粗食還不夠,宋九帶著女兒接著往前走,一路朝他們曾經住過的客棧走去,但沿途她沒有坐馬車,還一路將攤販的吃食都買下了。
金吾衛沒了辦法,也不知從哪兒搞了一輛騾車跟在後方,今個兒不管這兩位貴人要怎麼折騰,他們都得服侍好了,隻要他們不逃出煥城,在煥城裡的所做所為,都是不管的。
宋九一步步試探,見這些金吾衛毫無怨言,心頭有了盤算,於是腳步一頓,也不往客棧走了,而是就地看向一旁的酒樓,酒樓大廳裡飄出熟肉的香味,宋九揚起唇角,快步進去。
“娘,我們這是……”
“噓。”
宋九不讓女兒多說話,而是叫她跟著自己。
酒樓今日的熟肉都被宋九包圓了,金吾衛在後頭跟著隻覺得頭痛,不得不做起了苦力,幫著將酒樓裡的熟肉搬上了騾車,就是不知這二位貴人到底要做什麼。
這麼多的吃食裝上騾車走在街頭,那簡直是吸人眼球,褚國的物資向來被權貴掌控,這些吃食更是難以落得到貧民的嘴裡。
貧民百姓家中無人參軍者,種田種地或是放牧,稅賦極重,糊口都難。
此時酒樓樓上的客人,那些能上三樓四樓的,也都是身份不簡單的人物,沒想今日全部都吃不上熟肉,改吃素菜,豈能不惱怒。
宋九臨走時回頭看了一眼,正好有扇窗戶打開,歐陽氏那狠毒的眼神看了過來。
沒了兒子的歐陽氏難得被身邊人勸來酒樓吃頓飯,散散心,結果吃上了素菜,還看到了樓下帶著金吾衛囂張不已的宋九母女二人,歐陽氏那叫一個氣得牙癢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