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正好是救人的時機麼,前頭打了起來,街頭混亂不堪,此時她若將這些鐵籠打開,是不是就可以救出他們了。
不管是抓來充數的奴隸還是真正的奴隸,他們都有活著的機會,為何要成為那些權貴們取樂的獵物?
石姑不顧騾車老漢的阻攔,手中香料往前一揚。
做為鐵鋪裡專門給軍營裡釘馬掌行當,石姑太熟悉這些馬匹的習性,而這香料被馬匹聞到了味兒,定會狂躁不安,這也是石姑無意間發現的。
當初有戰馬停在鐵鋪前,雜貨鋪裡有人買香料,經過那戰馬前,戰馬突然失控,那些人都不知道原由,皆以為馴出來的野馬做成戰馬是野性未改,還抽了好幾鞭子,最後蹄掌沒釘,就走了。
果然香料撒下,那男人囚車前頭的馬匹立即變得性情狂躁不安,一旁的管事見到,嚇了一跳,就要過來牽馬,哪知那匹馬拉著囚車往前衝,撞翻了其他的囚車。
前方打著架,後方竟然也亂了。
後方的那幾位管事想要控製馬匹,慌亂間有人的鑰匙掉落,石姑立即上前撿了起來。
騾車老漢本想趕著騾子車離開,結果一回頭看到了石姑的一舉一動,瞪大了眼睛,再一想到這些奴隸的下場,不免也動容。
就在騾車老漢猶豫間,街頭竟然有其他的漢人也跟石姑一樣,撿起了管事們的鑰匙就打開了囚車。
囚車裡的奴隸被放了出來。
騾車老漢本能的想要逃走,生怕自己惹上麻煩,可是良心使他停下了腳步,直到石姑扔了鑰匙往回走,他也停下了騾車,等石姑坐上了騾車,他才揚起鞭子,趕著騾車往前走。
石姑坐在騾車上,回頭看向從囚車裡爬出來的男人。
男人臟亂的頭發下露出一雙明亮無塵的眼睛,其他仍舊看不太清楚。
他看到騾車往前去了,想要追上來,結果被管事的鞭子抽在了身上。
囚車都被人打開了,而打開囚車的人都跑了。
管事的抓不到人泄憤,便一鞭又一鞭的抽在那些沒有逃跑的奴隸身上。
男人身上吃痛還流了血,他不得不回頭,一雙鐵臂順手就抓住了鞭子。
曾經他在囚車裡不反抗,那是他沒法反抗,厚重的鐵籠阻止了他的發揮,如今他自由了,他絕不容許還有人打他。
男人抓住鞭子的手毫不鬆懈,將眼前的管事絆倒後,直接騎在他身上,一拳又一拳的打在了管事的身上,直到他斷氣為止。
其他的奴隸似乎也受到了啟發,憑什麼他們不能反抗,憑什麼他們隻有做奴隸,他們不服。
於是所有的奴隸都反抗了起來,管著後方的幾位管事都被按在了地上,根本不必前頭莫名出現的燕國細作有所作為,後方已經不受控製了。
騾車老漢驚心膽顫的拉著石姑離開了這條街,卻在街尾遇上了趕來維持秩序的官兵。
騾車老漢抹了一把額頭汗,暗叫一聲好險,好在他們離開了,不然這些官兵定會將他們抓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