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這百裡夫人故意在場上挑明,阿拔裡將軍也不會下不了台,指不定事後還能見到南穆府在幽州城的家主,借那寶馬來配種,也能得到好處。
現在好了,南穆府得罪了,事後想要借來配種,也沒可能了,完事後還被百裡夫人罵“孬種”,豈能不怒。
阿拔裡將軍手中的馬鞭一鞭子抽打在地上,怒目看了百裡夫人一眼,驅馬離開了。
其他權貴沒熱鬨看,也都紛紛離開,這不狩獵節還有兩日麼,明日指不定他們也能馴服一匹寶馬了,何須自尋煩惱。
百裡夫人看著南穆夫人離開的方向,氣得臉都歪了,昔日的好友如今如同仇人一般,曾經有多親密,如今便有多恨意。
阿拔裡將軍回了營帳後立即問起今日南穆府的寶馬一事,才知那馬背上熟悉的小婦人是誰了,居然是石老頭家的閨女。
不對呢,石家人會馴馬術?這石老頭給軍營裡釘馬掌,這麼些年了,不曾聽聞,還有那小婦人,一直開著個雜貨鋪子,也沒見她騎過馬,怎麼突然就有了一身好本領?
既然馴馬師找到了,那還不簡單,對付不了南穆府,還對付不了一個漢人小婦?立即將那石老頭家的閨女抓來,明日再替軍營馴服多匹好寶,又豈會受了南穆府這口氣。
很快軍營裡派人回了城,一入城就直接闖入石家鋪子裡。
石老頭想要攔人,被人一掌推開,石老頭直接摔在了地上。
石姑聽到外頭的動靜,將一把血漿藏於胸口,而後掐破。
原本乾爽的衣裳上立即染上了鮮血,當時百裡夫人向她射箭,看到的人不少,但是知道她傷勢的人卻不多。
待阿拔裡軍營的小兵闖入時,石姑躲在竹椅中,灰白的臉上沒有什麼生機,氣息也是混亂且微弱。
小兵上前探了探她的鼻息,臉色大變,這人莫不是快要死了,再看到她胸口的血跡,另一名小兵小聲說道:“聽說今日百裡夫人朝此婦射箭,連著射了數箭,將人從馬背上逼了下來。”
他們是知道這些權貴夫人的厲害,馬術可不在他們之下,不然一個個的要參加狩獵節呢。
所以這漢人小婦受了此等重傷,這模樣,怎麼可能帶去狩獵場來馴馬,恐怕將人直接帶走,半路就沒了。
長久來看,眼下最好不要動她,且留她一命,將來養好了,大可將人帶去險山壁馴馬,隻要人活著,隻要石老頭一家人還在寮國境地,就逃不出阿拔裡將軍的手掌心。
幾名小兵暗自做下決定,也沒有再理會竹椅上一動不動的石姑,又如來時一般風風火火的走了。
石姑聽到腳步聲遠去,她睜開了眼睛,想到剛才外頭的聲響,她快步出了後院,就看到兩孩子扶著石老頭坐在板凳上,一個孩子揉腿,一個孩子捶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