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二板也抬起了頭,他看到那老樹杆上站著的少年,突然開口:“此人輕功了得。”
或許是江湖中人。
石姑抹去眼角的淚意,低下頭去,眼下不是追問少年郎的時候,她和二板得儘快脫身。
這些寮國權貴都退回沼澤地,到時候沒有發現他們,當以為他們死在了樹林中,而他們若是現在就出去,又怕是要被阿拔裡將軍質疑。
石姑思前想後,對二板說道:“我們回茅屋再做打算。”
二板背起石姑,準備走時,他又忍不住回頭看向老樹杆上的少年,卻見那少年用手背抹眼淚,二板的心被什麼揪住了,他突然說道:“那個孩子,他像我家媳婦。”
石姑聽到這話,心頭一驚,還彆說,她第一眼見到,她覺得像二板,那一雙劍眉,那明亮的眸子,與二板如出一轍。
但是夫妻二人不能再停留,林中慘叫聲不斷,險山壁上有出口的秘密不能讓人知道,隻能趁亂逃回茅屋。
這兩波人馬當中,石姑下意識的更願意相信南宮先生的人,隻要那些人並沒有說謊,至於諳蠻族人,到底是寮國人,她是不信任的。
山中的寶馬,絕不能落入寮國任何人之手。
夫妻二人就這樣消失在林中。
老樹杆上的哲哥兒,眼眶都紅了,嘴唇固執的抿緊,滿臉的怒氣卻又帶著無可奈何。
他不明白,爹娘看到他的真容,明明像是認出來了,可為何還是頭也不回的走了,並沒有要與他相認的意思,他不甘心,他想要一個答案,即便是他最不想要的答案,那也是一個答案。
這些年一直在山中,所有抱著的希望終是破滅。
一旁的長隨任義,看到小主子難過,心頭也不好受,以前受賢王和賢王妃的恩惠,可是現在他替小主子不值,也跟著氣恨賢王和賢王妃的絕情。
可知他家小主子在山上等得有多難過,下了山在得知他們失蹤又有多不好受。
沒有了賢王和賢王妃的身影了,小主子卻一直沒有回頭。
林中兩方黑衣人還在打打殺殺,任義卻陪著小主子蹲坐在老樹杆上,替小主子哀傷。
石姑和二板從小道上攀上險山壁的尾端,去了茅屋的方向。
茅屋外,沒有了石五的身影,隻有看到不遠處的野馬群,野馬群還是那樣的聽話,並沒有離開。
石姑和二板準備進屋休息一下,突然茅屋門口出現一個熟悉的身影,兩人定睛一下,這不是兩日前去了將軍府問天的南宮先生麼?
南宮陽站在茅屋門口,可見他早已經知道此地是石姑和二板的,而且已經在此處等候多時。
“先生為何在此?”
石姑問出口,但她內心也知道一些,在那樹林中看到了黑衣人,還精準的告訴他們,他們是南宮先生派來的,所以南宮先生在此處也不足為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