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沒有諳蠻族暗中給他的通關文牒,他們要去上京城便是一樁難事,當然去還是能去的,實在不行,隻能走馬幫的那條通道。
隻是這樣一來,就毀了馬幫的生意,如今的馬幫生意,那也是吳越國的根基,修寶那孩子重情義,他豈能斷了吳越國的生機。
南宮陽頓覺頭疼。
石姑見南宮先生眉頭緊皺,看來也是遇上了難處。
事已至此,石姑將要問的話咽了回去,已經走到了這一步,他們不該退縮,人要講義氣,她得想辦法替南宮先生解了這憂愁。
剛才諳蠻娜與武公子說話準備離開時,她內心想著要去看她的兒子,離開席宴,也不僅是因為他們剛才說的那一番話,還有她生病的兒子,就是不知那生病的孩子有個什麼情況,或許是個突破口。
武公子見氣氛尷尬,連忙叫來舞姬接著跳舞,他還從高座上下來,來到石姑麵前敬酒,武公子對於恩人很是看重,倒是讓南宮陽看到了此許的希望。
一頓洗塵宴就這樣不歡而散。
夜裡,石姑靠在二板身邊,心頭想著事。
氈廬裡分兩進,左右又有廂房,南宮陽將石姑夫妻二人安置在主室,這會兒夜深人靜,石姑卻是睡不著的。
石姑推了推二板的手臂,二板醒來,關切的問道:“媳婦兒,你怎麼了?”
眼下他們幾人都有大大小小的傷,按理說該安穩的養傷才是,也正因為如此,今夜初來還真是他們辦事的好時機。
“二板,你的傷好些了麼?”
不過是打鬥時的皮肉傷,隻要不流血了,二板就不當回事了,於是搖頭,“沒事兒,媳婦,你彆擔心。”
石姑想了想說道:“我今日宴席上總感覺不太對勁,要不我們去探一探營地。”
二板這就起身穿衣,石姑連忙從包袱裡拿出夜行衣,小聲叮囑道:“去主帳那兒看看,就盯著娜公主的兒子,且看是個什麼病?”
二板點頭,這就換上夜行衣從窗邊翻了出去。
石姑躲在床上更是睡不著了,但是她不能起床,也不能點燈,免得被人發現。
主帳裡,諳蠻娜可謂是一夜未睡,這樣的日子也不是一兩日了,諳蠻娜心力憔悴,她守在兒子阿吉的床邊,剛給吐血的兒子處理乾淨,心便擰成了一團。
巫醫來過了,用了全族之力尋來的上等好藥也都用上了,兒子仍舊沒醒,反而吐了血。
巫醫一臉的無奈,諳蠻娜屏退了所有人,她親自照顧著孩子。
她的阿吉才八歲,兩年前還是活潑亂跳的孩子,騎著汗血寶馬在草原上奔跑,那個時候的諳蠻娜似乎從兒子的身上看到了當年阿默的身影。
然而一想到丈夫阿默,諳蠻娜露出複雜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