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從小鎮離開後,南宮先生卻突然不叫亮護衛帶人去前頭打點了,反正每到一處,定有最好的酒樓招待,不管對方生意有多忙,都給他們一行人留有上房。
武公子越發的慚愧,而他身邊的五名勇士,卻是籲了口氣,他們的傷還沒有好全,如若是跟著亮護衛去前頭打點了,又有誰來護著小公子,如今有這些漢人在前方打點,他們跟著也是舒服。
亮護衛騎著馬在前頭領路,心情卻是很複雜的。
這一路走來的酒樓客棧,沒有規律,查不出線索,他每到一處都問過了,背後東家都是各部族的人開的,所以這些漢人沒可能都認識。
可越是這樣越是怪異,他們既然能向諳蠻族求助,要了通關文牒,便可知他們對寮國去上京路並不熟悉,且也十分的謹慎。
眼下卻完全不同了,他們在小鎮時到底遇上了什麼人?能認知這麼多的酒樓客棧後的東家,又能舒服的在每一處得以補給,真是不簡單。
不過亮護衛現在學聰明了,不該打聽的事不要亂打聽。
曆時半月,石姑一行人終於到了上京。
寮國京都上京,放在以前,老國君在位時,他是不時常待在上京的,隻是在六年前太子登位後成了新國君,新國君便一直待在了上京,至少到目前來說,沒有搬離過。
正因為如此,各大部族的大家主也都相繼來了上京。
這部族大家主一來,原本小小的上京已經不能滿足,在這幾年的發展中,上京較之先前大了不止兩倍。
上京街頭更繁華了,入城的門卻是越發的窄了,聽說盤查十分嚴格,沒有各部族的通行文牒,即使是寮國的子民,也入不了城。
南宮陽盤膝坐於馬車中,微微閉上雙眸,也不知他是在測算還是在休息,這入了上京,神情如此淡定的還是頭回見。
武公子地地道道的寮國人,一入上京都忍不住挑開簾子打量,臉上浮現出笑容,馬上要見到族中長輩們,他很開心,他的親爹親娘都在上京。
騎著馬在前頭開路的亮護衛卻是淡定得多,輪到他們時,亮護衛不慌不忙的將通關文牒送上,上麵雖說不是諳蠻族大家主的筆記,但有南部部族家主之印,也是可行的。
雖然能通行,但是他們隻能走窄門,隻容得下一輛馬車通過。
不是大家主及以上的權貴,是走不了大門的。
至於那些想要入城討生的寮國百姓,千裡迢迢趕來上京,卻被阻攔在門外,敢再多言就會被帶走,帶走後是關入牢中還是轉手賣給了人販子,那可就難說了。
石姑和二板帶著帷帽,不敢作聲。
來時南宮先生再三交代,石姑夫妻二人絕不能在上京街頭揭下帷帽,絕不能露出真容,畢竟當年的賢王和賢王妃在上京,那可是出了大名的。
除此之外,南宮陽還刻意的叮囑二板腰間的軟劍也不能隨意用,不然一拿出來就露了餡。
幾人瞥著口氣,任由馬車緩緩地通過窄門,平安進去了,石姑剛鬆了口氣,就聽到武公子“噫”的一聲,隻見武公子挑開後窗簾子,看到在他們馬車後排隊入城的車隊。
石姑看了一眼,隻覺得眼熟,武公子卻“呸”了一口,生氣說道:“是人販子的車隊。”
這是人販子運送奴隸入上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