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葛圖聽後,苦澀一笑,喃喃自語道:“這關我何事?最好你們自相殘殺,全部死絕。”
古裡青蓮笑得太自我,竟沒聽清耶律葛圖所說的話,她停了下來,疑惑的看著他問:“你剛才說了什麼?”
耶律葛圖搖了搖頭,他不緊不慢地起身,隨後整理衣衫,就見古裡青蓮手腕中突然出現一柄匕首,迅速靠近耶律葛圖,直至匕首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耶律葛圖看了一眼匕首,笑了,手中整理衣衫的動作不減,還朝著匕首走了兩步,“來,對著這兒刺下去。”
古裡青蓮怔住,隨後是怒不可遏,她絕不會在這個時候殺了他,他還沒有立古裡族的小侄子為太子呢,豈能讓他死得這麼簡單。
古裡青蓮壓住怒火,冷聲說道:“我不會殺你,但是今日我所說之事,你最好去見一見老國君,與老國君商量商量。”
“放眼整個北部,還沒有誰能是對手,除了南部的諳蠻族,我古裡族是數一數二的存在。”
耶律葛圖看都不看脖子上的匕首便伸手上前拔開匕首尖,不顧手指被刺傷,他不緊不慢地說道:“我不會去找老國君,更不會立太子。”
古裡青蓮氣壞了,殺不了,抬起便是一巴掌打在葛圖的臉,在他臉上留下了五個指印。
身為國君,卻被個女人扇了巴掌,大概史書上也沒有幾個像他這麼窩囊的國君了。
耶律葛圖吐出一口血沫子,目光冷凝的看向王後古裡青蓮,古裡族急了,隻要他不立太子,王後就隻能依仗他,隻要他坐在國君的寶座上,再強勢的北方部族也不敢名正言順的造反。
然而被耶律葛圖瞪著的古裡青蓮,氣不打一處來,“你若不開這口,你就蹲死在這漢人大殿之上,成為天下的笑柄。”
古裡青蓮轉身出去,更是在門口下令:“裡頭不必收拾,其他人守住門口,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準進入探視。”
門口古裡族的勇士中氣十足的領令聲傳來,而殿裡,耶律葛圖跌坐在地上,他現在最後悔的隻有一件事,當初千不該萬不該要跟著阿奇他們來寮國上京。
葛圖打小被漢人養大,在長公主府裡唯唯諾諾的活著,至於那時候的他有同病相憐的秋霞,還生了一個可愛的孩子。
多少年的忍辱他都過來了,偏偏來了上京,本以為做了人上人,成了一國之君,方知這國君之位如此難堪。
先是娶了不愛的女人,而後處在宮中連半點自由也沒有。
他們耶律一族之中,看似風光無限,是百部之首,然而隨著子嗣的凋零,如今臨到他成了待宰的羔羊,這國君之位也成了百部競相擁有的目標。
葛圖昏昏沉沉地睡下,一地的血腥和屍體,他竟也睡著了。
子夜時分,有古裡族勇士匆匆來向王後稟報,漢人大殿上,國君一夜之間失蹤了。
古裡青蓮很震驚,她連忙推開懷裡的男人,起身穿衣,快步往漢人大殿去。
以前古裡青蓮討厭漢人的所有東西,以至於黃金氈廬隔著漢人大殿極遠,主打一個眼不見心不煩。
可如今這遠距離卻是急壞了古裡青蓮,可不要因為她今日的逼迫而令國君想不開,她的侄子還沒有立為太子,這國君之位還後繼無人,絕不能讓他給死了或者逃了。
待古裡青蓮趕來時,漢人大殿裡隻有令人作嘔的屍體,再也看不到耶律葛圖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