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重寫中(2 / 2)

水麵再度回到平靜,兩岸隻有風聲、鳥聲、樹梢聲和女兒的心跳聲。

章絮在心裡默念著,十五、二十、三十、四十五、六十七、八十九、一百二十七……

終於,數到近二百時,施則托著那賊人的身子浮出來了,驕傲似的衝她揚了揚腦袋,炫耀他捕上的獵物。

她才不理這些呢。還不等他靠近,鬆了氣口,心中暗喜,調轉“船頭”,往河岸劃去。

——

章絮不知道那個賊人最後如何處置的。她不關心賊人。她隻想知道施則會如何。

所以上岸後她就蹲在岸邊處理她燒過的草垛,站在離他絕對安全,不會被遲到了好久的趙餘陽說閒話的地方,偷偷地望著他。

也許是沒見過幾個男人,看見他就會不由自主地被吸引,也許是心裡空缺著,想要男人填填心。總之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看他,就已經關注了好一會兒。他與杜哥完全就是兩類人。杜哥憨厚老實,看起來沒那麼聰明,但勝在對她極好;這男人看起來高大威猛,實際上心思格外細膩,明明此前,也能替她考慮幾分。

不想了。她撇著腦袋再看。

施則那雙有力的手奮力摁壓歹人的胸口,力道之大,所摁之處像鼓皮一樣來回起伏。

偶爾歹人會因為力道之大吐出幾口水。

他便停下來歪斜那人的身子,把對方口裡的河水倒乾淨,使其不被倒灌回去的河水繼續嗆住。

如此反複數百回,等到終於趕回來的趙餘陽想好今日回去該編什麼樣的說辭給亭長,等到她把木盆、破爛的濕衣裳、被當做船槳的搗衣杵慢吞吞收拾好,等到趙餘陽湊過來問她怎麼還留在這裡,他們在辦公務,閒雜人等不得靠近,沒有更多理由往下拖時,施則才把人救回來。

費了好大的勁,把他累的,打著赤膊也沒想著穿上衣服,而是岔開雙腿癱坐在草地上,看著邀功的趙餘陽屁顛上前把人捆起來。

章絮輕吐了一口氣,幫他把方才脫在岸邊的衣服拾起,送過去,悄悄地遞給他,舉在他右手邊上,想與他淺說兩句,“今日的事情……”

“今日的事情,等我回府衙便要寫份詳細的說明交由亭長。”施則接過衣裳,快速穿上,問,“需要我將你也寫進去麼?協助捉賊一事,你的功勞比趙餘陽更多。”

她抬頭看了眼心黑的趙餘陽,搖了搖頭,答,“他覺得女人是個麻煩。等你真寫了,亭長問起細節,他亂說怎麼辦。我們倆衣服穿得也不整齊……施大人就體諒下民婦吧,我家杜哥常年不在,為人做事總要低調些。”

說起杜哥。

施則問,“你男人去了哪裡?怎麼聽起來不著家。若他是什麼壞人,你儘管告訴我,我肯定幫你伸張,不叫你吃虧。”

章絮搖搖頭,聲音細小地答,“他前年被征兵,去了河西,說是服滿三年才準歸家。我沒辦法跟去,隻能在家裡等他。可是今年才到第二年。”

說彆的,施則也許沒法兒感同身受,但說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