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小小的圓形祭台,在眾人的注視之下,緩緩從塌陷處升起,最後穩穩的停在了陣法的最中央。
祭台的正中心位置,橫著放了一塊白色的寬布條,上麵寫著一個鮮紅的“破”字。在“破”字的正前方,擺了一麵造型古樸,帶著繁複雕花,大小約十尺左右的古銅色銅鏡。
銅鏡的前麵擺著相同材質的三牲、以及一個小巧的銅鼎。與常見的銅鼎不同。這座銅鼎裡麵沒有香灰,有的隻是小半鼎的不明液體。
與銅鏡相對,白色布帶的下方,是一座五尺來高,古銅色的雕像,簡直與石室石壁之上雕刻的浮雕石像一模一樣。
不同的是,這座雕像並不是坐著的,而是麵朝銅鏡,兩手微微舉過頭頂,一副恭敬的跪立姿勢。在它的雙手手心,還分彆有著兩根蠟燭。蠟燭的材質暫時看不出來,但秦蔓可以肯定,必定不是普通的尋常蠟燭。
“乾元,你一向精通陣法,可能看出有何講究?”李霸天突然轉頭,看向了離自己不遠的乾元道君。
乾元道君上前兩步,“讓我先看看!”說完,就離那個中心祭台稍微近一些。
“不用看了!我知道!”一道婉轉好聽的聲音,在秦蔓的耳邊響起。
那位跟著李霸天前來的秦婆婆,在眾人的目光當中,往前跨出了兩步。她沒有多做解釋,而是掏出了一個黑色的陣盤。
秦蔓一見到這個陣盤,心中頓時如波濤洶湧,澎湃不能自已。因為她已經認出來了,秦婆婆手中所拿的,正是秦家出品的黑曜陣盤。
秦承庚曾經說過,不管什麼樣式的黑曜陣盤,都隻有受天地眷顧的秦家人血脈才能開啟。即使有少量流落在外,旁人能開啟的黑曜陣盤,裡麵必定有封存秦家人的精血。一旦精血耗儘,任憑有天大的本事,也無法再次啟動。
所以,能使用黑曜陣盤之人,必定與秦家人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否則根本就沒有機會得到。
秦蔓現在唯一能肯定的是,秦婆婆一定與秦家人有關,但是卻不能確定,她是否就是帶有秦家血脈的秦家人。
秦蔓不知不覺想了很多,但實際上時間隻過去了一瞬。隻見拿出陣盤的秦婆婆,一手托著陣盤,平放於胸前不遠處。另一隻手的手指輕巧一挽,一道靈力就被注入到了陣盤當中。
陣盤的上麵立刻出現了一個金色的“兲”字光影,並且不停的變大,最後成為了一個巨大的虛影。虛影微微扭動了一下,就脫離了陣盤的控製,飛到祭台的正上方,再往下一墜。
巨大的“兲”字虛影,仿佛一床巨大的棉被,直接將整個妖乾破天陣法,嚴絲合縫的籠罩了起來。那被籠罩之下的妖乾破天陣,紅光漸漸散去,勾勒出繁複陣法的花紋線條,也變成了暗沉的黑色。
秦婆婆輕輕的呼出一口濁氣,將平舉的陣盤收了回來,轉身對著李霸天輕言道:“沒事兒了,我已經將它壓製下來了。不過這裡依然很危險,必須儘快找到出路才行!”
秦婆婆剛剛說完這些,身子就止不住的晃了兩下。秦蔓眼疾手快,直接上前一把扶住了她,“秦婆婆,你沒事兒吧?我扶你去旁邊休息一下!”
秦婆婆輕輕拍了一下秦蔓的手,語氣溫婉,“好的,那就麻煩你了!”
秦蔓將秦婆婆攙扶到一塊平整的石頭上坐下,在起身之時,不經意的露出了懷中的一角陣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