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日子,無論每晚怎麼入睡的,第二天早晨他都是在鐵牛的臂彎裡醒來的,腿纏在鐵牛結實的腰部,這樣的相處不用說,肯定算的上是曖昧了。
一開始他當然是有些尷尬和介意的,不過幾次之後他就適應了,反正鐵牛不討厭,他也美滋滋,覺得有個男伴是真心不錯,比處對象可好一萬倍。
彆的不說,身邊是男伴吧,既不用怕人誤會,晚上睡覺也是分外有安全感,這種安全感女人可給不了自己的。
而且,處了對象,他就得承擔男人的責任感,勞心勞力照顧女人,這些就不說了,女人心眼小,事兒多,磕磕絆絆多,哪有男伴那麼省心的。
跟鐵牛在一起,他不用強迫自己在女人麵前的責任和擔當,隻需要簡簡單單呈現自己真實的一麵,可以撒懶,可以懦弱,可以不顧形象地做任何事兒,像是晚上口渴了接個水啊,上廁所讓鐵牛陪著幫打手電筒啊,這樣日常小事兒都是倍感舒心,他心安理得接受鐵牛的照顧,貪戀著這樣的感覺,他甚至覺得,這幾年在鄉下可以一直和鐵牛這樣下去,美好的生活就該是這樣。
直到……昨晚田明芳吐出的那些話。
心裡的美好憧憬,像泡沫似的一下子被戳破,一些念頭好像就突然變得不一樣了。
他也解釋不清,就,突然認真地重視起自己的異樣,可他又對這樣的異樣有些不確定,他確定自己對鐵牛肯定是不同的,那樣的欣賞和喜歡他對彆人可沒有。
彆說抱在一起睡了,就是站在旁邊,看著鐵牛健碩的身體,隻看看他臉上單純的笑容,自己都會開心好半天。
可這樣的不同,到底是啥?
那兩個字他根本不敢想,腦子裡反複出現田明芳的話——要遭天譴的。
“啪!”
他放下筷子,站起身,“我吃好了。”
鐵牛看著他碗裡剩下的半塊肘子肉“你才剛吃了兩口?”
孫秀文心事重重地搖搖頭,“我腦袋有點不舒服,出去散散步去,你們先吃。”
說完就大步走了。
除了王圓圓和宋宵隔空眼神交彙了一下,大夥都沒怎麼把孫秀文的異樣當回事兒,各自埋頭苦吃。
第二天一大早,李金響就來了,身邊還跟著幾個魁梧的男人,王圓圓一看就猜測是縣局來的便衣公安,說明這事兒縣局的人還是重視了。
幾人進了院,就招呼大家進屋說話。
一進屋,那幾人亮明身份,果然是縣局派來支援的,那邊領導聽張明彙報了情況,當場就決定一查到底,這次來的四個都是上了年紀的有經驗的公安,其中一個還是副局,他親自帶隊上陣,可見縣局那邊的重視。
兩天過去了,喬麗雲依舊是沒出現,這種情況大家也不敢放鬆警惕的,那邊輸液病房一直守著人。
看大夥都在,李金響也把縣裡領導的表態給大家轉達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