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比他們晚走一星期,也算是在臨走前趁著人齊全的時候順道一起聚了。
這天一大早,吃過早飯,大夥就一起出發去鎮上。
這邊呼啦啦一群人走了,經過前院圍牆的時候,周桂蘭正好出門,就在屋簷下站著,聽的清清兒的。
那邊熱熱鬨鬨,也襯著老院這邊有種真實的衰敗淒涼感,自從田明芳和王小芹相繼都去新院那邊住,老院這邊就相當冷清了。
尚國勝現在對她格外防備,平時見麵連話都不說的,她又不想跟郭振興走動的太明顯,隻能刻意疏遠著,有時候一天到頭下來,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到傍晚清清嗓子,嗓子都是啞的,因為太久沒張口了。
郭振興隔三差五在外麵喊暗號,她都隻當沒聽見,乾脆不去赴約了。
小心駛得萬年船,她現在顧不上郭振興高興不高興的,隻想確保自己不被人揪到小辮子,馬上年假了,堅持幾天就回家了。
還有個事兒,讓她最近心裡一直在打鼓——韓順利最近的態度,太讓人迷惑了。
她本來還嚴陣以待,等著韓順利衝過來扯皮算賬,甚至覺得可以借此做做文章,比如激怒韓順利,讓他再犯點錯什麼的。
沒想到一天天過去了,就聽說韓順利醒過來了,聽說能下地走了,聽說他還跟新院那邊處的不錯了,甚至有時候隔著牆還能聽見他說話的聲音,那是一種很平和很坦然的聲音,跟他以前的說話方式不一樣。
但他愣是沉住氣了,沒上老院來找過哪怕一次麻煩。
太鎮定,鎮定的不可思議了,好像背後醞釀著什麼似的。
郭振興從屋裡走出來,一眼看見周桂蘭。
他急忙走上前,壓低聲抱怨“你昨天又不出來,我打了十分鐘口哨!”
周桂蘭沒答他的話,而是若有所思地問“最近韓順利找過你嗎?”
振興不屑地說,“這人本來就慫,這次出了這麼大的醜,還鬨出自殺,他估計已經臊的不敢出現在咱們麵前了。”
周桂蘭凝重地抿著唇。
她覺得不是這樣。
郭振興衝她挑眉,“怎麼,你又怕了?這有啥可怕的,彆看他們那麼多人,還不是揪不住咱們小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