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國公在薑國勢力龐大,又是當今國舅,榮真帝恐怕也沒那個自信能在夜家的打擊之下保護好黎影。
“你……”黎影真的覺得這個人變化很大,與他所認識的完全就是兩個人,一個人的性格真的有辦法做到在短時間內發生巨大改變嗎?
又或者說當初在他麵前的那個月洵完全就是偽裝出來的?
“這種事情你敢直接說出來,難道就不怕我拚儘全力將你殺了嗎?”
黎影這一路走來都像是有氣運加身一般順風順水,如今突然遇到了一個無論如何都要與他作對的人,一時之間有些亂了陣腳也很正常。
“有本事你就來試試,在我平安回去之前若是我死了,之後不僅會有很多人為我報仇,這件事情還會以最快的速度天下皆知。”
月洵難得露出了一個真心的笑容,他的心情非常不錯,轉身重新坐下:“你覺得那些為了幫我報仇的人會跟誰合作呢,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黎影必須承認自己這一次栽的很慘,而且還是栽在一個他從來都沒有看上眼的奴隸手裡。
那張與月景潯無比相似的麵容此時變得有些可怖,恍惚中眼前之人與記憶中的身影重疊,他去月國偷偷看了對方很多次,但從來都沒有一次對方的視線是落在他身上的,就如同現在的月洵一樣。
黎影不說話了,準確的說是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他對於月洵有很深的惡意,但明顯眼前的人暫時不能得罪。
兩個人之間的處境一瞬之間顛倒過來,現在的月洵即使是先開口的那一個,主動權也依舊被他牢牢握在手裡。
“我的要求很簡單,第一,將我與儘竹的釋奴文書交出來,雖然你薑國的這些東西我回了月國後完全可以不認。”
畢竟文書之上寫著的名字是月洵,與他月景潯又有什麼關係呢?
他想把這些東西要回來,也隻不過是想儘可能毀掉一些讓他不太愉快的記憶。
月洵垂在身側的手動了動,不自覺隔著衣物撫上了腰間。
這裡已經不痛了,可,真的完全不痛了嗎?
他以為自己是可以不在意的,畢竟在生死麵前,不過是一個象征著奴隸身份的印記而已根本算不得什麼。
可他不是,他從來都不是什麼奴隸,也不是什麼孤家寡人,他是月國的三皇子,他有父皇母後,有哥哥們,在月國還有許多知心的朋友。
月洵想,他比有爹不能認孤軍奮戰的黎影要好太多了,這世間因果循環,報應不爽,他不信這些,他自己就是報應,做出了什麼事就該付出怎樣的代價。
月洵終於給了黎影這麼久以來的第一個正眼,可兩人對視的那一瞬間,黎影感受到了一股濃濃的恨意,他好像恨不得立刻將黎影碎屍萬段。
“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