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毅聽到機械之神傳來的話語,笑了起來:“再等等,世界樹幼苗還沒有徹底地演化出完整的世界意誌,這個時候以吞噬母樹的吞噬本能,獲得不了最大的好處。
“我既然想要演化整個體內洞天世界,不直接奪取這世界樹幼苗,而是想以吞噬母樹的方式,將其吞噬演化成特殊靈根?那是因為我要的從來不是一個和平演變的世界,而是能夠吞噬萬千,帶著強大侵蝕性的本源世界。”
“而唯有這種世界,才能夠助我打破藩籬,為洞天境之後的世界奠定基礎。”
鄭毅的話一說完,就看到他身後的青龍神君、白虎神君、朱雀神君和玄武神君四大機械神君躍躍欲試。
他口中說道:“你們試著也潛伏進去吧,分列四端,等我號令。配合機械之神,到時候一起出手,替我攔截最大的一波逆流。”
“待我操縱吞噬母樹吞噬掉世界樹幼苗之後,再掀翻這極北星域的天。”
聽到鄭毅這麼一說,早就躍躍欲試的四大機械神君口中稱是,化作一道青光、一道白光、一道黑光和一道紅光,徹底消失在宇宙星空之中。
……
此地戰鬥已經到了白熱化的階段,煙塵四起,遮天蔽日,日月無光。
這四大神君潛伏其中,本身就是機械流的隱身技法,一時之間無人發現。
而鄭毅腳下一踩,踏虛空而行。
在他的身後,那龐大的宇宙戰艦直接重組,一尊身高百丈的龐大機械巨人站立在他的身後,正是機械之神。
他全身閃爍出冰冷的金屬光澤,身後的數百門高大的湮滅炮蓄勢待發,每一炮都是殲星級彆的存在,散發出強大的壓迫力量。
但是,因為有鄭毅時間之力的護持,竟然絲毫沒有外泄。
他們隱藏之地,仿佛處在另外一個時空,冷眼看著外界的整個戰鬥激烈到沸騰的階段。
這個時候,鄭毅的雙眼越來越亮。
他眉心中的那閃爍出幽幽燭火之光的光陰之瞳,也映襯出一切變幻的色彩。
在其中,無論是那聖元道人、血海之主還是白鹿老人,都逃脫不了時間的感知力。
其中的一絲一毫都在視線之中,經由大量的數據分析,演化到鄭毅的腦海之中。
“是時候了!”
而這個時候,那世界樹幼苗已經生長到大概三四米的長度,抽枝發芽,形象更像是某種蒼勁有力的巨大盆景。
而無窮無儘的混沌之氣被吸引而來,從其中轉化,然後釋放到各處。
其中蘊含的大道本源形成規則,籠罩著廢棄星球,就像是一個輪回。
星球寂滅,然後有新的世界之力籠罩,陷入生命的萌芽狀態。
“就是這個時候!”
鄭毅雙眼精光暴漲,整個人驟然間被無數流光溢彩所覆蓋,化作一道光芒,踏破虛空,向著那廢棄星球核心穿刺下去。
……
在恐怖的戰場之中,鄭毅的身影仿佛幽靈一般,裹挾著時間之力,在無儘星光的簇擁之下驟然間閃爍。
在誰也沒有預知的情況之下,他就已經進入到那顆廢棄的星球。
這就是他強行推動光陰之瞳的原因。
時間之力之所以號稱萬道規則中的決定之力之一,就是因為其神秘特殊。
如果說空間還能夠在頂尖強者的把控之內,那麼時間之力則更勝一籌。
時間能穿透宇宙空間,從過去到未來,從單一宇宙體到宇宙海,擴散到無儘多元世界,奔騰不息,從無止儘。
這種力量,鄭毅就相當於借助光陰之瞳,把自己化作了一滴光陰,悄無聲息,潤物細無聲地滲透在無所不在之地。
在外人看來,聖元道人的純陽劍海、血海之主的血海投影,乃至於那白鹿老人的通天法則,層層疊疊,相互交織,將整個廢棄星球遮掩得嚴嚴實實,密不透風。
但在時間之力的催化之下,在鄭毅的眼中,這更像是一個巨大的羅網。
那羅網可以網住大魚,卻無法阻止針尖一般大的小魚苗通過。
瞬息之間,鄭毅就在外界激烈的爆炸之中,悄然掩護著落到那顆廢棄星球,又像一粒沙塵,悄無聲息地穿透厚厚的地殼,直接進入到地心之處。
此時,整個星球的本源生命力都已經被吸乾,源自於大地的意識都徹底消散,變得冰冷孤寂。
而就在這冰冷死寂的核心之處,卻有一抹綠色盎然的生命力開始湧動。
鄭毅一眼就看到了自己找尋的所在,那是一株盤踞如臥龍一般的蒼勁古樹。
世界的意誌在它的周圍旋轉,以其為中心,仿佛蜘蛛網一般遍布整個星球。
大地磁場圍繞其兩極繞行,仿佛它就是世界本源的意誌。
更奇怪的是,蒼老和萌芽兩種截然相反的特殊形態,在它的身上體現得淋漓儘致。
分明是一株剛出生的幼苗,但是卻已經具備了某種蒼涼古樹的特殊形態。
隻看了第一眼,鄭毅就確定,這就是他要找的開界之物。
所以,他瞬間來到跟前。
然後,鄭毅就感覺到鋪天蓋地的惡意瘋狂地湧來。
整個世界在這一瞬間,仿佛變成了一頭巨大的惡獸,要將其踢出這裡。
這是來自於一整個世界的排斥,那濃濃的惡意來自於世界樹幼苗的本能。
雖然它並不具備強大的獨立意誌,但是來自於世界本能的感應,已經發覺了鄭毅的不懷好意。
所以,一刹那間,鄭毅就感知到了什麼叫來自於一整個世界的惡意。
恐怖的力量從四麵八方鋪天蓋地地擠壓而來,即便以他的強大和道行,都受到了萬千的束縛。
仿佛無數蜘蛛網一般的無形之力量壓在他的身上,想要把他排斥、分割、撕裂。
“不愧是世界樹種,我要的就是你這股本源之力。”
鄭毅眉心熠熠生輝,無形的時間之力裹挾在他的周身,他一步一步地踏出。
然後,所過之處,那世界樹操縱的世界之力,就像是黃油遇到燒熱的刀鋒一般,被輕而易舉地分割開來。
又像是洪流遇到了某種堅不可摧的堤壩,倒卷而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