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王到訪,眾人鴉雀無聲,溫書迎了上去,站在蘇城的後麵,麵向齊王的方向微微鞠躬。
蘇城偷偷掃了一眼最後的蘇錦月,二人對視,蘇城提醒的意思明顯。
蘇錦月與眾人一樣,放下手中茶杯,有樣學樣的福著身體,看向遠處。
齊王四十多歲的年紀,一雙細長的眼眸極為犀利,今日身穿一身銀絲黑袍上麵繡著一隻展翅大鵬。
將他的野心展現無疑!
齊王坐在最高處,示意眾人一同坐下。
最左邊便是將軍蘇城,蘇城的下方才是溫書。
奇怪的是,齊王的右手邊竟空了一個座位,不知道這宴席之上還有誰要來。
齊王與溫書閒話家常,說的都是一些官場上的客套話,酒過三巡,眾人都有些醉意。
就在蘇錦月懷疑自己記憶的時候,突然聽到齊王拍了拍手。
“啪啪啪!”
一聲脆響,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十幾個男人捧著酒壇走進了宴會之中。
齊王大笑道:“今日也是沾了溫都護的光,將這漠北的好酒帶了回來!”
溫書抱拳道:“保家衛國,是每個子民應儘的責任!”
蘇錦月隻覺得溫書虛偽又可笑,漠北大捷的真實情況,他是一概不說!
這場宴會上的阿諛奉承,著實讓自己作嘔!
她正想著如何離開這裡喘口氣的時候,不遠處的下人一聲呼喊:“平王到!”
眾人臉色大變,麵麵相覷。
齊王的臉上也劃過一抹的錯愕,皺眉道:“哦?這可是貴客,快請!”
平王來了?
商靡他怎麼會來?
蘇錦月蹙眉,仔細地想著,印象之中父親並沒有提及當日有平王參與……
就在此刻,商靡緩緩從遠處走來。
今日商靡穿著一身深藍暈織錦蟒袍,腰間係著白玉雷紋帶,頭發高高束起,身形挺直。
狹長的眼眸深邃犀利,掃視著在場眾人,怒不自威。
商靡的藍色雙眸與蘇錦月四目相對,蘇錦月下意識地低下了頭,心臟不自知地劇烈跳動。
“平王,今日能來宴席,倒是使我這齊王府蓬蓽生輝!”齊王大笑地說著。
商靡勾唇,淡定地坐在了齊王留下的空座上,自顧自地倒了一杯酒水,一仰而儘後,這才開口說道:“今日乃溫都護凱旋而歸之宴,我自然要來恭喜,溫都護驅趕漠北凶韃有功,實在是我國之幸事。”
“哈哈哈,說得好,說得好!”齊王拍手叫好,隻是言語中多有憤恨。
商靡嘴角上揚,垂眸一笑。
眾人剛剛坐下,齊王笑道:“今日這酒平王可要嘗一嘗,是溫都護從漠北帶回來的槐花釀,來人呐,給諸位倒酒!”
槐花?
蘇錦月聽著齊王的話頓時身體繃得筆直,手中的茶水灑了出來而不自知。
她擔憂地看向商靡。
當年自己不知商靡對槐花過敏,商靡喝了自己釀造的槐花酒後呼吸急促。
樓燕所有的郎中都彙聚在了王城之內給他治病,自己也在商靡的身邊衣不解帶照顧三日,才將商靡從死亡邊緣拉了回來……
眼看著一眾下人紛紛上前倒酒,蘇錦月緊張萬分地看著商靡。
商靡雲淡風輕地坐著,他是知道自己槐花過敏嗎?
還是說,他真的不清楚!
蘇錦月心亂如麻,視線無意中掃到給商靡倒酒的男人。
一瞬間,蘇錦月心下一驚。
是他!
是當年宴會上的那個刺客,他正在給商靡倒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