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和山道。
忘秋腰胯虎背,卻是慢悠悠的握著頸項之肉,驅使著跟前被揍得鼻青臉腫的黑虎沿著山道走去。
“他來了,他來了,他帶著老虎走來了!”
玉清聖祖再度化身老婦,卻是縱身一掠化作一抹神光回到先前自己草草搭建的木屋,開始有模有樣的研磨鐵杵。
黑虎沿著山道緩緩走著,直至經過老婦身旁,忘秋依舊目不斜視。
不,不對,他隻是淡淡的掃了一眼,就不為所動的捏著黑虎後頸,示意黑虎往前走了。
(好個小子,我堂堂玉清聖祖擺下考驗可由不得你小子不聞不問,給我停住。)
老婦依舊低頭研磨石杵,而其腳尖卻是暗自拈起地氣三五斤讓忘秋身下黑虎進退不得。
『倒是有趣。』
忘秋看著黑虎有些恐懼的小眼神,驀地咧嘴一笑。
“你笑什麼?”
玉清聖祖假意問道。
『我笑而今老婦在側,這頭前不久還欲圖害我性命的黑虎此刻卻起了慈悲心,左右動彈不得。』
忘秋哈哈大笑。
“想是萬物有靈,起了些許悲憫,讓老婦我權且苟延殘喘。”
玉清聖祖知道是自己手段過激讓這少年回味出什麼東西了,當下也照著忘秋的說法給自己找台階下。
『您老也是有趣,深山老林磨鐵杵,所為何故呀~』
許是心底起了一絲戲謔,忘秋索性跳離虎背,於老婦身旁打趣道。
“早幾年拾得一根鐵杵,想起家中貧寒,就想著閒暇時鐵杵磨成繡花針補貼家用,如是三五年遂至如今。”
玉清聖祖麵不紅心不跳的扯謊。
『如此這般?僅此而已?』
忘秋手掌輕撫老婦有些佝僂的背部,眯眼笑道。
“如此這般。僅此而已。”
玉清聖祖被小忘秋看的渾身一陣發毛,但仍是接著嘴硬。
『正巧,灑家入山修行,我看這山不錯,山勢坐落起漲正於乾兌之數,合該是餘成道之所。不若這樣,灑家於此結廬而居,跟您老作伴,您看如何?』
忘秋神色溫和,一副有事與你好商量的親民樣子。
“深山結廬隨老婦,少年郎,你這不是修行,是在給老婦我養老送終。”
玉清聖祖微感頭大,對於眼前徒弟不按套路出牌,他感覺騎虎難下。
『若是修行有成,給您養老送終又何妨呢。』
忘秋哈哈大笑,卻是摸著虎頭直言不諱。
“老婦不過平頭百姓,怕是無法助你修行。”
麵對忘秋的直言不諱,玉清聖祖眼神罕見有些複雜了。
『大道就在腳下,所見所聞皆是風景,我說你能助我修行,那就一定可以,畢竟誰又敢保證你不是彆人眼中的大道呢。』
忘秋撫掌一笑,卻是樂嗬嗬的站起身。
而此刻,黑虎腳下地氣束縛悄然化解,玉清聖祖也不再與忘秋多做為難。
眼見忘秋將要牽虎往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