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你怎麼在這?!』
臨行之前,王女碰上了一個再熟悉不過的老頭。
“太和不留人,就是老道我啊也待不得,索性出山一會舊友。”
紫炁老道笑嗬嗬的捏著玉杯與對麵的黃衣卦者碰杯對飲。
“你倒是教出了一個好徒弟。”
黃衣卦者淺抿酒水,中年身姿的他笑的很是隨和。
“屁,這女娃算個龜毛徒弟,老道也不過隨意指點一二手,你不知道可彆亂說,老夫這輩子隻有一個關門弟子。”
紫炁老道白了黃衣卦者一眼,要他罰酒一杯。
“得,倒是我多嘴了,我自罰還不行麼。”
卦者淺笑一聲,隻是飲酒自罰。
『敢問前輩是?』
王女看著卦者表現宛若凡俗,心想老道貴為仙人一枚卻與凡俗對飲,心中不由多了些許好奇。
“竟天,淨樂國大巫祝。”
卦者竟天不經意笑了笑。
『沒聽說過。』
不知國事的王女搖了搖頭。
“你當然不知道了,從某種意義來說,他還是你的仇家哩。”
“女娃,你也是,難得長輩在此,光愣著做什麼,老道我這杯酒空了,還不倒酒給老道滿上,對了你仇家杯也空了,滿上,滿上啊,省的這老小子借機開溜了。”
難得有些閒錢下山暢飲得紫炁老道招呼王女過來給自己倒酒。
『老頭,方才你說竟天前輩是我仇家,這是什麼意思啊?』
王女有些懵圈,但還是提起酒盞給老道和所謂“仇家”滿上一杯。
“你不是生而不祥不招國人待見麼,喏,第一個這麼說你生而不祥有礙國本的就是這老小子了。”
紫炁老道砸吧砸吧嘴,滿不在乎揭了卦者竟天的老底。
『那還真是……老仇家了。』
看著讓自己不招人待見的始作俑者,王女罕見有些出神。
“卦相如此。”
見王女不經意間將手中杯盞捏出三道裂痕,竟天隻是歎了口氣。
『你這卦……保熟麼?』
王女微咬後槽牙,語氣十分有九分不滿。
“笑話,我算了一輩子卦,能給你算生卦蛋子啊!”
見自己的職業水平被行外人質疑,竟天收斂笑色,話語也多了一分不快。
『我是問你,當初那卦保熟麼?』
王女有些執拗的質問道。
(這小女娃怎麼回事?故意找茬是吧?!)
竟天雙眼外凸,欲要爭辯一番,但又想到了什麼,也是不由懷疑起了自己多年以來的專業水平。
良久後,竟天悶悶無言的仰脖飲儘一杯酒後,嗬出一口酒氣無奈說道:“那卦,半生半熟。”
“哦?你小子不是一直對自己的卦術自信至極的麼,怎的還給人半生半熟的生熟卦子?”
見吃出了大瓜,紫炁老道不由追問一句。
“王後誕女實為不祥,是為熟卦;三歲而沒,然而殿下如今十五六歲,未應卦相,是為生卦。所謂半生半熟,應在此處。”
竟天見老道追問,隻是哼唧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