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喪屍?”黑澤否認道,“那幾個人應該是上一批來清理的人,比較像是化學燒傷,伴隨精神錯亂。”
黑澤在絕大多數時間(對我來說)都是十分靠譜的,這個答案出乎我的意料,我以為這些‘活死人’可能是病毒、藥物又或者是神秘學產物,卻從沒有預過他們根本不是活死人的可能。
為什麼呢?
係統——
【……】
一串意義不明的亂碼後,係統的白字終於正常:【“這是我的幻覺嗎?”眼前的一切讓你不可思議……你決定探尋‘汙染‘的真相。為‘活死人’們帶來久違的黎明吧!】
根本隻是加了引號啊!係統!
【是玩家的認知誤導了係統……】
係統竟然在跟我狡辯。
【係統沒有狡辯!係統對玩家是絕對忠誠可靠的——】
打住。我冷酷地讓係統住嘴。
我上前攔住黑澤:“我要看磁片。現在。”
黑澤看了我一眼,在應急燈的強光下,他的眼睛像一對綠色玻璃彈珠,襯得他柔和了幾分。他一字一頓說:“你不是說,你要劃水?”
黑澤的咬字讓我感覺他不常說‘劃水’,我的眼神瞬間犀利,又平和了下來。
沒事沒事,他不劃水,證明我可以劃了啊!
“對噢。”我左手握拳,故作恍然大悟地錘向自己右手掌心,“我可以劃水來著。”常年再實驗室當牛馬的生活讓我隻能口嗨‘劃水’。
哈哈!但我這次可以真的劃水了。(抽泣)
但我還是跟黑澤約好晚上找他一起看磁片的內容。
我倆準備分道揚鑣的時候,我問他是從哪進來的,他告訴我這裡地下車庫的門禁已經開了,我可以從那裡步行到其他樓棟,又或者直接到地麵。
我問他也是扭斷了門鎖嗎?
他沒有回答,直接走了。
但我沒往下走,而是從應急通道爬樓梯爬回了八樓。
機會難得,我想試試速降——
我原路返回,踩著凳子跳上通風管道。
又見到天光的感覺好極了,我不敢想極夜對我來說得有多難熬。
不過到了外麵,我那失靈了的鼻子突然又通氣了,我感覺自己像剛通完生肉市場的下水道,渾身散發著那股作嘔的臭味。
“嘔——”我又開始乾嘔,抖著手把身上的白大褂脫掉,那味道才減淡了一點。
現在已經不是為了體驗速降了,現在是為了趕緊去車上換下衣服拯救自己的嗅覺了。
我在天台又嘗試了下在躲黑澤踹門時意外試出的翻滾躲避技能,確認掌握了以後就讓係統存檔。
【已為您存檔……】
我不知怎麼,從那串省略號裡看出了一絲委屈。
我無視委屈的係統,翻過天台的護欄往下望著樓底。
我聽說人的大腦,會將在高處時本能對於危險的求生警告“快離開高處,下到地麵上去”,不那麼正確地將這警告壓縮為“下去”,因此人們站在高處往下看時,才有了莫名的對於下墜的渴望,並且認為這是自己真實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