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覺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往臉上去了,我氣得麵色通紅:“你乾的?”
“畢竟我……性格不好,睚眥必報。”他還是懶懶散散地吐字。
我動作很快啊,‘哐’地一屁股坐地上,死死地抱住了黑澤的大腿,“哥!!哥,這可怎麼辦啊!這可是我貸款二十年買的公寓,我的身家、我的性命都在上麵了啊!”
圍觀眾人的目光頓時聚焦在我和黑澤的身上,我手裡抱著的黑澤的腿部肌肉都繃緊了,這是要逃跑的預兆。
我頓時將黑澤(的大腿)抱得更緊了。關紅英則是趕緊逃離了我們的鬨劇,倩麗的發尾像泥鰍一樣跟她一起淹沒在人群裡,不見了蹤影。
“起、來。”黑澤把煙丟進息煙袋,冷冷地對我吐字。
但我不會為擦著潤唇膏、微微泛著水光的嘴唇吐出的字而感到害怕的!
“我的房子啊!——”
黑澤的臉都要跟安室一樣黑了,他沒有上手將我拎開,不知是對我倆在蠻力上的力量差距有相當的認知,還是覺得大庭廣眾之下有失風度。
黑澤:“……研究所還有任務,你不是感興趣嗎。正好去跟蘇格蘭他們住,順便把任務做了。”
我狐疑地看他:“你就沒有房子可以給我住嗎?我討厭旁邊有活人。”
黑澤垂眼回看我:“又不是睡一個房間。”
哦,意思就是還有空房子。
“嗚嗚。我要自己住。”我乾嚎兩聲,然後學著關紅英的動作,用黑澤風衣的下擺當手帕,擦著我眼角那不存在的眼淚。
“……他們對門還有一間安全屋。”
我無辜地微笑著:“跟他們一樣的布局嗎?”
“不。一廳三室兩衛。”
我利落起身,拍了拍工裝褲上的灰,然後對著伸出臟兮兮的手:“鑰匙、地址。”
黑澤又用他那玻璃珠子似的眼睛望著我。我總是會因為他雙頗有童趣風格的虹膜,產生一種童年時代,曬化了的土石沙礫和蟬鳴樹影下喝不再冰爽的波子汽水的幻覺。
“……嗯……任務也發我。”我看著他,補了一句。
他微不可察地點了下頭,示意我上車。
我側頭看去,魚塚正在街對麵的保時捷駕駛座上擦著汗,似乎在猶豫要不要下來給我倆打個圓場,但他剛剛顯然鬆了一口氣。
我拉開後座車門:“喲,魚塚!”
“阿碧辛斯……早上好。”魚塚訥訥道。
我笑著問他:“吃過早飯了嗎?”
黑澤冷淡地打斷:“不用理他。”
沉默霎時間席卷了豪華車廂。但我是I人,嘿嘿,這下我自得其樂了。
……
原來是我自取其辱。
黑澤帶著我爬了八層樓的樓梯,來到了這個據說負責任務的其他三個人都臨時在住的黑澤給的安全屋門前。
等裡麵的人開門,我又看到了一雙瑩綠的眼睛。
我:“……”
我不信邪地又看了一眼黑澤,又看了一眼諸星:“……”好像,真的好像。我會不會是我從一開始就誤會了啊!其實黑澤的兄弟是麵前這個諸星吧,諸星也挺混血的啊!
黑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