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副邪佞的笑容,又掛上了安室的臉,他淡紫的眼睛似乎在向我發電報,電報上書‘公安’‘處理’‘埋屍’‘毒婦’雲雲。
我緩緩收斂表情,從安室身上移開了視線。
……
十分鐘後。
拿著地圖複印件的我,站在路邊的鐵灰色雪佛蘭前,震驚矚目。
諸星他,抽煙,喝酒(不知道,但我先造謠了),燙頭,開皮卡,但他有女朋友!
我沒有瞧不起皮卡。
但它畢竟是皮卡。當過連環殺手的都知道,我們連環殺手最愛開的就是皮卡。
我心情複雜地上了車,有一搭沒一搭地跟諸星聊天,查著諸星的戶口,然後看著他開車往群馬縣邊境去了。
“我聽說諸星君有女朋友誒。”我左手撐在下巴,手倚在扶手箱上,自下而上地凝視著諸星,“能請教一下你是怎麼做到的嗎?”
諸星的眼睛沒離開過大路,等紅綠燈的時候才分了個眼神給我:“說起來,都是因緣際會。”
我坐直了身,“像外文小說裡,那些命中注定的偶遇嗎?”我語氣誇張地說。
“也可以這麼形容,但更偏向於日式的內斂含蓄。”
見他不願意細說,我迎難而上:“比如?你和她在巷子的轉角,沒來得及閃躲,撞上了?還是江之電緩緩駛過,一位秀麗的女孩在通行道對麵出現?”
諸星吐出一個煙圈,“阿碧辛斯看來對漫畫很感興趣啊。”
唉,黑澤,你還說他不是你弟弟,這口風嚴得跟你一模一樣。
“也沒有啦,都隻是工作之餘的調劑罷了。”我往座椅上靠了過去,把臉轉向窗外。
“看來代號成員的任務也不輕。”
“嗯?哈哈……也不一定。你看朗姆,把活兒丟給賓加他們,自己不知道在哪享受著呢。”
“朗姆……?”
我終於回過頭看向諸星,咧開笑容:“對,你不知道他……”然後又看風景去了。
出乎我的意料,諸星是個非常沉得住氣的人。他沒有追問,隻是默默地把車開到了我們目的地。
在諸星下車去詢問周圍目擊了幾個小時前的那一幕的工作人員,就是不知道他是以什麼藉口了。
因為我這時在通過路由信號去操控加油站的電腦。
幾個小時前,身上纏滿繃帶的怪人從黑色寶馬上奪路狂奔,賓加在遠處狼狽地追。他逃、他追、他說飛就飛。
“怪不得賓加追不上呢,這家夥太猛了。”我咬了一口鯛魚燒冰淇淋,撥通了安室的電話,“我找到了監控,他翻過護欄,跳崖了,就在你們那麵。但我覺得人應該沒事,來的路上我經過那裡,也就三四米高,最多被樹枝劃傷。”
“我明白了,晚點聯係。”
我合上手機,對上諸星在車窗外看來的視線,我對他疑惑地攤手。
諸星:“你這是,加油站的監控畫麵?”
我:“嗯哼。”
諸星嘴角微不可見的向下抿了:“那剛剛叫我去詢問目擊者是?”
我:“豐富你人生的意義吧。”
諸星:“……剛剛他們說,對方應該是往崖邊去了,人很快就不見,恐怕是跳了下去。”
我囫圇吃了最後一口冰淇淋,“嗯,我剛才也是這麼跟波本他們說的。”我拍了拍扶手箱,“走吧,帥哥。到崖底看看有沒有彆的線索。”
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