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運氣一向很好,我看著新聞照片,對照著備注的名字,找出了‘小少爺’的名字——安齋正行。
剛剛還腿軟哀嚎著的安齋正行被安室扶起。站在人群的側麵,我非常清晰地看見這過程中,安齋千荽向安齋正行遞了個眼神,隨後用手帕輕掩著自己擦著粉色唇釉的嘴。
安齋正行的眼神在那之後很快移開了。
……哦,嘴唇啊……
我索然無味,已經對故事略有不太成熟、且不甚雅致的猜測。
我正準備轉身離開,迎麵撞上前來的穿著橘棕色套裝的胖胖的警官。我猜他是東京警視廳搜查一課的人,因為他身後還跟著表情嚴肅的佐藤警官。
“佐藤警官?”對上視線,避無可避的我隻得揚起元氣的笑容向她打招呼。
“関君?”佐藤看著我的打扮,顯得很驚訝,“你這是?”
我尷尬得咳嗽了一聲:“我……嗯,出來賺點零花。”
佐藤狀若理解地點了點頭,“関君你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麼嗎?”
“抱歉,佐藤警官。我可能是吃壞了肚子,剛剛一直在洗手間。但我看那位同事在我來之前就在協助維持現場秩序了,不如我們可以問問他?”
走在佐藤前方的胖警官向我點頭示意,隨即幾人走向安室:
“你好,我是東京警視廳搜查一課警部目暮十三。請問剛剛是你報的警嗎?”
安室確認了就是他剛剛在所有人都陷入混亂的時候報了警,他解釋道:
“我在收拾洗手間清潔用品,就聽到門外傳來一聲尖叫。我趕忙循聲來看,發現安齋太太正癱坐在安齋老爺的身體旁,那把太刀就插在安齋老爺的心口。於是我上前察看老爺的狀態,發現他已經沒有脈搏了。”
我看向安齋千荽,她身著一條粉色包身、長度到小腿肚的連衣裙,那微微泛著緞光的絲綢質地,看起來不是化纖就是真絲或者醋酸麵料,基本上是不會有多大彈力的。
且不說是不是安室扶她起身的——畢竟安室就是這種人嘛——光是她癱坐在地這個動作,都需要一定的花樣體操技巧吧。
佐藤詢問安齋千荽:“夫人,可以說一下你到這裡的時候是什麼情況嗎?”
安齋千荽仍在時不時啜泣:
“我本來是打算……回我的房間,噢……就是這側,也就是西廂房最儘頭那件秋月間,去換身正式一點的禮服,參加今晚的生日宴的。沒想到剛走到樓梯口,就、就看到……天啊,這都是怎麼回事啊。警官小姐……”
聽到這裡,我不由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說起這個……
佐藤又問:“生日宴?”
安齋千荽:“對,今天是我的繼女,真夜華的生日宴。”她好似哭過勁了,開始平複自己紊亂的呼吸,“真夜華呢?她在哪裡?”
對。說起這個生日宴,宴會的主角,怎麼現在還沒出現?
“抱歉——”將一頭淺棕色卷發盤起的安齋真夜華,她一身黑底綴以金色玉蘭花飾的振袖和服,踩著木屐白襪,緩步走來,“部門有事耽誤了。發生什麼事了?”
安齋千荽手扶在佐藤抬起的手臂上,她對安齋真夜華哭道:“老爺——!他!”
此刻被人群擋住的畫麵,隨著摩西分海般讓道的動作,在安齋真夜華麵前展露無遺。
“父……爸爸!”安齋真夜華踏著碎步跑向屍體,一位不認識的珊瑚發型的男警官和佐藤警官,一左一右,伸手攔住了步近屍體的她。
這個家,該不會是父辭子笑的一家人吧?
聽著安齋真夜華修改自己對安齋遠明的稱呼,恐怕他倆平時本身就不夠親密;又或者是安齋遠明為了彰顯自己的地位而讓女兒,更改了對自己的稱呼。
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