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鑒於我有家不能回,不用上班的傷員萩原自告奮勇要給我陪床,我指使鬆田和安室把他架走了,畢竟我的傷和他的傷不太能比——都說傷筋動骨三百天,沒人說肌肉拉傷(啊?)三百天吧?
等他們三人走後,我挪蹭著腳底的一次性拖鞋,扶著牆麵的扶手慢慢地走著——目標:自動販賣機!
我好不容易挪到了樓梯口的自動販賣機前,選了巧克力麵包和冰甜牛奶,正準備付錢,萩原離開前給我準備好的其中一枚硬幣,從我的指縫間大喊著‘多比自由了’,就跳落地麵,開始它落跑新娘的冒險曆程。
我隻好按著肚子的傷口,保證它不動我動,快步去追那枚硬幣。
可惡——讓我吃口麵包啊!喝口牛奶也可以啊!我感覺我就差那一口,就能全好了——
“嗒嗒。”一位留著深棕色長發的女孩子彎腰撿起撞在她棕色靴尖的硬幣。
起身看見追著硬幣的我,她禮貌地對我笑了一下:“同學,這是你掉的嗎?”她向我攤開手心。
“是,謝謝你。我還以為我要追不上了呢……”我接過硬幣,頗為開朗地對她笑了笑。
而我麵對的樓道轉角,一個紅名先穿模而出——
為啥諸星現在在醫院啊?
我正想先撤,他已經拿著聽裝黑咖啡和汽水出現在我和女孩的麵前,隻聽他朝女孩道:“明美,發生什麼了?”
裝!給我裝不認識!
我仗著女孩回頭看諸星,看不到我的表情,我對諸星敷衍地笑了一下,露出了無語的眼神。
“沒事啦,大君。我隻是幫忙撿下硬幣。”被稱呼為明美的女孩對諸星揚起明媚的笑容。
我說:“是的,真的十分感謝您。”然後擺擺手,看著兩人也和我點頭示意離開了。
我長舒一口氣。
三分鐘後,我終於吃上了那口得來不易的巧克力麵包,隨後滿意地看著血條補滿,再站直身體也不會有被傷口拉扯住的感覺。
哈哈,滿血複活!
這間病房雖然有三個床位,但隻有我一個人住。晚上的睡眠質量可以說是好得不得了,中央新風係統都變成了白噪音。
——如果沒有人半夜騷擾我,把我從這安穩的睡眠中叫醒就好了。
來人並沒有開燈,房間裡隻有月亮兢兢業業地照亮著,影影綽綽能看到對方披散著的長發和健壯的身形。
我看著他的長發,又看看我披散在病號服和白色被罩上的長卷發,很難說這一刻我和他哪個更像女鬼。
我趁著氣氛正好——指女鬼氣氛——幽幽地率先開口:“大……君……”
諸星:“関君。”
我:“我是不是沒在你麵前生過氣啊?”
諸星:“……抱歉。我晚上見你穿著病號服,思來想去,還是來看看你怎麼樣了。”
我拍亮台燈,對他皮笑肉不笑道:“來看看我死了沒有嗎?……